☆﹀╮=========================================================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 书名:[HP(莱姆斯)]危险伴侣 作者:柒小柳 #荷尔蒙# #温馨向# 【刚认识对对方的印象】 维达:好欺负 莱姆斯:难应付 【相恋后对对方的认识】 维达:难应付 莱姆斯:好欺负 ◆食用注意◆ *傻白甜,无逻辑 *拆官配,不喜勿入 内容标签:因缘邂逅 甜文 HP 英美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维达·布兹、莱姆斯·卢平 ┃ 配角: ┃ 其它: ☆、第一天 ?  维达是在店后面捡到这个男人的。   那个傍晚像往常一样,压抑而沉闷,她走出后门,看到了倒在墙边的那个人。   翻倒巷可能出现各种各样的人:酩酊大醉的男人、脸上长瘤的丑陋女巫、痴迷于黑魔法的男巫、藏头藏脑贩卖违禁物品的老头……维达在翻倒巷的这几年,见过的各种危险分子算起来可以把自己店塞爆了。   她见怪不怪的把手里的木盆挨着墙边放好,走到那个人身边。   不是好奇,她也没有多余的同情心,生活早已把她的少女心磨得一点不剩。但当时就像是被施了夺魂咒一样,鬼使神差般的走了过去。   维达低头看着脸朝地趴着的人,嗯,是个男人。   她抬了抬脚,脚尖对准男人的腰,高跟鞋的尖端很不友好的戳了戳。   毫无反应。   “死了?”维达皱皱眉,往前迈了一步,缓缓蹲下,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抵住男人的脑袋,用力往旁边推了推,男人的脸半露了出来。   出乎意料的,没有皱纹没有瘤子,是一张沾了些泥土的脸,看起来完全不应该出现在翻倒巷这种肮脏的地方。很干净的一张脸。   他嘴唇干裂起皮,高挺的鼻子上沾了黑泥,右眉骨那里有一道伤口流着血,脸色苍白带着病容,感觉像是病入膏肓似的。   维达皱皱眉,伸手凑近男人的鼻子,感觉到微弱的鼻息。   她拇指顺便在男人沾着黑泥和血迹的脸上擦了几下。看着男人昏睡的脸,心里有个声音,似乎在说,如果你会爱上一个男人,一定是这样,温润而干净的。   “可惜快死了。”维达惋惜地说道,指尖蹭蹭男人干裂的嘴唇,拍拍手站了起来,回到门口,弯腰拿起木盆,走回屋子关上门。   门刚关好,就听到门的另一头传来尖利的猫叫声。   维达叹了口气,拉开门,朝那边再看了一眼。   一只黑猫踩在那个男人背上来回迈着步子、嘶哑的叫着,尾巴高高的竖起来,像是一支坚硬易碎的树枝。   维达走了过去,蹲下、伸手。猫咪脑袋凑近维达的手,自顾自的开始蹭着她的手心,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指尖。   “你喜欢他?”维达蹲着,另一只手撑着下巴,像是在思考,“猫先生,你说我要不要收留他呢?”   “喵呜~”猫咪转了个身,长长的尾巴扫过维达的手腕,踩着男人的脸跳到了地面,像是一道黑影飞速窜进了店里。   维达叹了口气,为难地蹙了蹙眉毛。这个男人看起来很瘦,但似乎也不轻。   她挽了挽袖子,弯腰蹲下,双手撑住男人的腋下,用力的往上抬一抬,然后弯着腰往屋子的方向倒退。   身体摩擦地面发出沙沙的声音,维达咬牙拖着这么一具“尸体”,艰难的把他拖回了屋子里,又连拽带踹的把他推搡得躺到床上。   “呼、呼。”维达大口喘着气,半个屁股靠着床边,右手在面前扇着风,“真看不出来,这么重。”   维达调整了一下呼吸,拽了拽衣领,觉得自己有点出汗了。她咬了咬嘴唇,偏头看了男人一眼——浅棕色的头发乱糟糟的,遮住了眼睛。脸上的伤似乎裂得更厉害了,血迹衬得他皮肤更加苍白。   穿得斗篷破破烂烂的,里面的衬衫更是脏兮兮的像是在泥地里打了几个滚儿一样。维达轻轻拍了拍他衣服上的土,心里想着大概自己得洗床单了,早知道就先把他放地上了。   “不知道遭遇了什么。”维达想了想,“神秘人倒台之后,日子已经安宁了不少……难道他是食死徒?”   想着,维达扯过男人的胳膊,挽起袖子看了一眼。他的右手从手背到手腕割了一道大口子,伤口已经有点结痂了,却脏乎乎的。   但是,没有黑魔标记。维达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惹什么大.麻烦。   她吸了吸鼻子,感觉血腥味儿有点重,可能不止手腕这里有伤。   她拧着眉扫过男人脸上的伤口,然后按了按他的胸膛,指尖顺势往下滑,停留在小腹——这里的布料湿答答的,摸上去黏糊糊的。   维达收回手指,就着昏暗的灯光,看到了指尖上沾着的血。   她小心翼翼地掀起了男人的衣服,露出小腹,伤口的血液还在不停的流着,看起来血肉模糊的一片。不知道是伤口本身就没有愈合,还是刚刚粗鲁的动作把伤口再一次撕裂了。   维达手指隔着空气朝伤口点了点,眯眼仔细看着,眉头皱起。   “这是……枪伤?”   *   莱姆斯·卢平睁开眼睛,他还不怎么清醒,呆呆的看着对面的墙壁,那中间挂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暖黄色的灯光让他莫名安心。   这是在哪儿?   他扭头看了看四周,这间房子三面摆得全是书,各种薄厚的书塞满了书架,满当当的一直顶到天花板。   莱姆斯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从狼人变回来,能再次呆在一间屋子里,甚至还躺在床上。   “咳。”他轻轻咳了一声,随着胸腔的震动,觉得腹部撕裂一般的疼。   莱姆斯抬起右手,一动,就觉得绷得疼。视线挪过去,右手手掌到手腕裹了绷带,只露出了五根手指头。他看着自己的手,手指僵硬的动了动。   又伸出左手,左手并没有受伤。他用左手捂腹部,却按住了柔软的被子。   莱姆斯愣了一下,轻轻掀开被子。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腹部被绷带一圈一圈的缠了起来,白色的绷带微微透着点血色。   他裸着上身。   外裤也不见了,只穿着一条四角内裤。   稍稍感到有点窘迫。   莱姆斯反手按着床垫,缓缓撑起自己的身体,靠在了床头。   这样简单的动作已经使他呼吸急促了起来,四肢都没什么力气,连视线都不怎么清晰,大脑更是混沌一片。   他闭了闭眼睛,试图想起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但变成狼人的他并没有什么理智,记忆也是像动物一样混乱。   为了渡过月圆夜,独自躲进了森林……之后的记忆就是错乱的,好像遇到了宿营的麻瓜,它袭击了麻瓜。   “我杀了他们?”莱姆斯手攥紧拳,“不,好像还发生了什么?快点想起来。”   “诶,你醒了?”这个声音唤回了出神的莱姆斯。   莱姆斯扭头看向来人。   那是个黑头发的女人,手里拎着一个箱子。看到已经坐起来的莱姆斯,她快步走近,然后坐到了床边。   她贴的很近,莱姆斯仿佛能感觉到她的屁股隔着一层被子就紧紧挨着自己的腿。他往一旁挪了挪腿,张嘴正想向这个女人打听一下怎么回事儿。   她已经伸手要掀被子了。   莱姆斯靠着床头坐着,被子被他压在胳膊下,挡住了胸膛以下的部分。女人的手一下子拽住了被边,手指擦过莱姆斯的皮肤,收紧,再用力。   莱姆斯能自由活动的那只手按住了被子。   女人抬头看了他一眼,一脸的莫名其妙,然后又低头,用力拽。   莱姆斯也条件反射地用力按回去。   对方仍在努力,莱姆斯突然伸手,攥住了女人的手腕,制止了对方的动作,问:“请问你要干什么?”? ☆、第二天 ?  莱姆斯的语气平缓,用词也很礼貌得体,听起来像是在询问对方想要喝茶还是咖啡一样。实际上,对方正在试图掀他被子,而他的手紧紧攥着对方的手腕,力气一点也不小。   维达另一只手用力扒开莱姆斯的手,甩了甩手腕,瞪着他,语气特别不友好:“我看看你的伤啊,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侵.犯你吗?”   莱姆斯尴尬地放下了手。   维达拍开莱姆斯按在被子上的手,报复似的一把掀开了被子,不仅露出了绷带,还露出了灰蓝格子的四角内裤。   “哼。”维达轻蔑地瞥了一眼莱姆斯的内裤,然后目不斜视地看着他的伤处,手指在边缘按了按。   莱姆斯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他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不太妥,毕竟对方“救”了他,而他对于自己现在的境况一无所知。   维达故意磨磨蹭蹭地看着伤口,时不时按一按绷带,直到自己实在懒得低头了,才直起腰来,对着莱姆斯说:“你命很大啊,刚好没有伤到重要器官……你是巫师吧?”   莱姆斯点点头,看来这个女人也是个巫师。然后他把被子扯了回来,盖好。   “巫师怎么会中枪啊。”维达嘟囔了一句,“幸亏是遇到我了。”   莱姆斯听到,有些急切地问:“我中枪了?”   “对啊。” 维达撇撇嘴,“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莱姆斯说着,但脑海中的记忆却慢慢清晰了起来。   【“狼,有狼!”   “妈的,这儿怎么会有狼,你的枪呢?”   “砰!”】   它被打中了,逃离了麻瓜,变回来之后,穿了衣服,找到魔杖,然后不知道怎么来到了这儿——   “请问这是哪儿?”整理好记忆的莱姆斯问道。   维达眨眨眼睛,一字一顿的答道:“我爸爸的房间。”   “……”   莱姆斯等着下文,维达却不张嘴了。   “嗯……你叫什么名字?”维达突然问道。      “莱姆斯·卢平。”莱姆斯回答道,他语速语气都让人感觉很舒服,听起来谦逊有礼。   维达点点头,又挤出半句:“哦,你在我家,我家是开魔药材料店的。”   莱姆斯突然觉得有点胸闷,然后呢?重点呢?   “你真的不记得为什么中枪了?”维达挑挑眉毛,转移了话题,“其他事情都记得?那为什么只忘了怎么中得枪?”   “……”莱姆斯张张嘴巴,又合上。他心里想着:该为什么呢?   维达饶有兴味地盯着莱姆斯的脸,他脸上受伤的地方贴着纱布,另一边的颧骨有一块淤青,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拽他时撞伤的。   “都想不起来了?”看着莱姆斯说不出话来,维达一脸同情地看着他。   莱姆斯点点头,避开维达的视线。   “可是你记得自己的名字啊。”   “我……”莱姆斯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维达一个接一个、像是自问自答的话,让他的心提起来又放下去。他该怎么解释枪伤?麻瓜一般什么时候会出现攻击行为——看到魔杖的时候?我用魔法攻击了麻瓜,所以麻瓜用枪攻击我?我为什么要攻击麻瓜?   莱姆斯大脑飞速地转动,马上就要编出一个完整的故事了。   维达站了起来,她没有追问,又把刚刚的问题放下了:“喂,卢平……先生?你还能用魔杖吗?”   莱姆斯刚刚聚在胸口的一口气一下子又散了,他这时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魔杖不见了。他不动声色地摸了摸枕头、身边,没有找到他的魔杖;飞快的睃了一眼床头的柜子,也没有。   然后抬起头看着维达,哑声说:“会,我似乎记得。”   “哦。”维达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你可能是暂时性的记忆缺失,基本的生活技能还记得,只不过是记忆有点混乱罢了,慢慢就会想起来了。”   这个理由太充分了。   莱姆斯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一样。然后看着维达问:“女士,请问,你有见我的魔杖吗?”   维达从她拎来的小箱子里拿出了魔杖,扔给了莱姆斯。莱姆斯立马攥住了自己的魔杖,蹭了蹭魔杖表面,这才安心了。   “还有这个。”维达又扔给他一个小金属物件。   莱姆斯把这个凉凉的小东西捏在手里,仔细打量了几眼。   “这是从你身体里取出来的子弹,你可以在上面钻个孔,做成项链。”维达懒洋洋地说,“我觉得这个可以当个幸运符了。”   莱姆斯有点哭笑不得,把子弹攥进手里。   “这家店在翻倒巷。”维达似乎是心情变好了,终于说出了有用的信息。   听到翻倒巷,莱姆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无论是面前这个女人,还是他身处的环境,似乎都不是翻倒巷的风格——恩,他曾经和大脚板他们溜进翻倒巷玩过,不过毕业之后,再也没进过这个地方。   维达走向门口,在关门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倚着门框,朝着莱姆斯说:“我叫维达·布兹。还有,你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两天,我劝你还是多睡一会儿吧,一会儿我给你送晚饭。”   “嗒。”门合上了。   维达·布兹。   莱姆斯摩挲着手里的子弹。   翻倒巷?   莱姆斯并不想睡着,但是很快就抵不住疲倦,睡了过去。   *   他是被维达叫醒的,她给他送来晚餐。   看着莱姆斯慢吞吞的用左手吃完晚餐,维达又提着一个小箱子进来了。她把东西放到床头的桌子上,说道:“我给你换药。”   莱姆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处,温言道:“我自己来吧。”   维达也不阻止,抱臂站在一边,扬扬下巴:"好啊,你自己来,先把旧的拆了。"   莱姆斯坐起来,他的手指碰到自己魔杖,发现自己根本握不住魔杖——他只能做到几根手指并拢,把魔杖捻起来。不能使用魔咒,他只好亲手解。摸到腰际的结,他才发现这个想法也有点天真,右手的绷带绑得实在太紧了。他的手指没那么灵活,也完全使不上力,根本做不到解结的动作。   他尝试了几次,急的额头有点冒汗,却也只把结拽的有点松。   尤其是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正在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这让他的每个动作都倍感煎熬。   维达看着莱姆斯沉默的坚持着,终于忍不住了:“我来吧。”她按住了莱姆斯的手。   她的手指微凉,掌心却是温暖的。   “我……”莱姆斯抽了抽手,觉得自己似乎被烫了一下。   “你觉得你能解开吗?别白费功夫了。”维达嫌弃地说,“你懂什么。”   莱姆斯以为维达会用魔法来拆绷带,但她却直接凑近,俯身,脑袋几乎是埋在自己怀里,开始解绷带的结。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维达:你为什么表现得这么笨呢? 莱姆斯:额…… 维达:我知道,一定是失血过多导致脑部供血不足,以至于大脑缺氧出现了反应迟钝智力退化的症状! 莱姆斯:……嗯? ☆、第三天 ?  莱姆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靠得太近了。   他垂目就能看到维达的侧脸,她抿着嘴,显得脸颊鼓鼓的,有点可爱。身上有着淡淡的香味,让莱姆斯有种目眩的感觉。   维达食指和拇指用力,其余指头翘着,小拇指翘得尤其高。在转动手腕的时候,小指指尖会时时滑过绷带,莱姆斯绷带下的皮肤似乎能直接感受到那种类似于羽毛刷过的感觉。   莱姆斯有点想打个颤。浑身不自在。   他觉得自己一向没什么女生缘,也没谈过恋爱。   原因有很多,他有两个特别引人注意的好哥们儿,他本身对学习更感兴趣,他的身份不适合谈恋爱。像他这样的人,能像正常人一样活着就已经是奢侈的想法了。恋爱、结婚、生子,是他从来没有奢望过的。从意识到自己无法承担起责任开始,他就是小心翼翼的,活到现在,和女生相处的次数能用手指数得清。   没有女人靠他这么近过,他也不会给对方靠近的机会。所以,现在这种距离,已经让莱姆斯不适到有点呼吸困难了。   维达毫无所觉,她解开了结,轻轻提起绷带的一头,揭起来。莱姆斯还浑身僵硬的夹着胳膊,让维达没办法把绷带绕过去。   “抬起胳膊来。”维达说着,顺手按着他的胳膊,往起架了架。   皮肤相贴的时候,莱姆斯终于没忍住,打了个抖儿。   维达看到了他身体的动作,疑惑地抬头:“你冷吗?”   她坐在床边,俯低上身,脑袋几乎是埋在莱姆斯怀里,这样突然抬头仰视着——这个角度让莱姆斯心跳漏了一拍。他摇摇头,撇转脸。   “冷了你就说,不过这屋子应该不至于冷吧,还不到冬天呢。”维达说着,拽着绷带的一头,像是环抱一样“拥抱”着莱姆斯,在他的背后把绷带递给另一只手。   莱姆斯视线对着书架的某一处,反而更注意声音。   莱姆斯发现维达的声音不像一般女生那么清脆,而是有点沙哑的,让他想到黄油啤酒上面的那层泡沫。而她的声音进到耳朵里的感觉,更让他想到黄油啤酒的泡沫流过嗓子的感觉——沙质的、有点痒,有点上瘾。   身体的感觉也更加明显。   为了不沾到伤口,维达把长发扎起来了,可几缕头发没有扎进发圈。随着维达的贴近,头发蹭到了他的皮肤上——没有隔着绷带,直接蹭着皮肤。太痒了,莱姆斯手指动了动,特别想把维达的头发别起来。   但头发的感觉还没过去,维达的鼻息又让他走神了。她“环抱”他,在背后交递绷带的时候,是两个人挨得最近的时候。维达轻浅的呼吸就吹到他的心口,下一秒又随着绕过来的蹦带远离。莱姆斯还没松口气,就又贴近。   他快得心脏病了。   如果他曾经和女人有过一段,也许就不会这么手足无措了。但是这种距离的贴近是第一次,让他由不得心绪不稳起来。   尽管维达保持着距离,并没有贴着莱姆斯,可她的呼吸、她的体温、她的香味都把莱姆斯包裹住了。   真难熬。   当维达上了消炎药,给莱姆斯重新包扎好,站起来的时候,莱姆斯觉得呼吸都轻松起来了。如果不是没有穿着上衣,他现在一定一背的汗。这比他自己包扎还要纠结难熬。   维达整理了一下医药箱。   “你的手。”她指了指莱姆斯缠着绷带的右手。   “嗯?”莱姆斯明显没懂维达的意思,于是维达就自己动手了。   她牵住莱姆斯的手,握着他的指尖,拽到了自己面前,看了两眼,说:“好了,我给你拆了绷带,之前伤口太脏了,我清洗了一下。”她解了结,麻利的拆了绷带,看着那道长长的血痂:“不用再包了,不过还是得小心一点,直到血痂掉了。”   莱姆斯听到这句话,第一个反应是:下次换绷带,他可以自己用魔杖了。   心里竟然轻松了不少。   “哈——”维达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我要睡去了。”她没有等待莱姆斯的回应,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又扭回身,打开了床头柜上的箱子,拿出一瓶魔药,“忘了还有这个,克莱尔今天刚送来的。我不太擅长做魔药,又没有现成的……喝了它大概明天就愈合了吧,魔药的效果总是很快,真神奇。”   看着莱姆斯喝完魔药,维达拿着空瓶子出了门。   在门合上的时候,让莱姆斯心慌意乱的因素一下子从这间屋子抽离,空气又变得微凉。   莱姆斯动了动自己的右手,血痂在他动的时候牵扯着皮肤,有点紧绷刺痛。他手指勾着魔杖,把杖柄推进手心,慢慢地握住了魔杖。然后冲着灯挥了挥,屋子一下子暗了。   在黑暗中,莱姆斯紧握着魔杖,闭上了眼睛。   *   伤口一夜就痊愈了。   莱姆斯解开绷带,摸了摸自己左腹,那里只留着个疤,他按着那块不平滑的皮肤,吸了口气。手上的血痂也掉了,留下一条深色的印子,慢慢就会变淡。   莱姆斯汲着床边的鞋,站了起来。   这个角度环视四周,他才发现这间屋子的角落摆了很大的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坩埚,一架红铜天平,几排小架子上面搁着各式各样的魔药瓶子,有的里面还盛着魔药。   莱姆斯站着看了看那些东西,然后又看了看周围,没有找到他的衣服。他有些茫然的抓着魔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或许可以使用飞来咒,可是衣服这种东西,不是特定的,他必须准确的形容出某一件,才能成功叫来。   那他那天穿了哪一套?他的衣服不多,很快能想起来,然后使用了飞来咒。   魔咒的尾音还没有消失,门一下被推开了。   维达抱着几件衣服站在门口,表情很错愕。因为她看到房间的正中央站着一个“裸”男。   房顶那扇窄窄的窗户透进的光正好笼在他身上——四肢修长、比例匀称,但都没有他身上仅有的那条四角内裤显眼。   “你在沐浴阳光?”维达把怀里的衣服放到床上,“来穿衣服吧,穿好之后还可以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这是我爸爸的衣服,你的衣服破得都不能穿了,先将就一下吧。”   莱姆斯有些窘迫,但还是从容的道谢,他正要去拿衣服。   几团黑影嗖得飞过了门框,几乎是擦着维达的脑袋飞了进来,然后摔到了莱姆斯脚下,溅起了细微的水花。   屋子里顿时有了一股诡异的味道。   莱姆斯看着脚下的一团,几乎分辨不出这是他的衣服了,上面沾着菜叶,混着血迹,散发着让人倒胃的味道。它飞来的轨迹也清清楚楚的——地上滴着水渍,一团一团的连接成一条线。   “莱姆斯·卢平!”维达的声音尖利起来,“你为什么要把垃圾弄进屋子里?”   “老天呀。”维达觉得自己身上也带着一股怪味儿,她无法忽视这团带着恶臭的东西从自己头顶飞过,还往下滴着脏水,“我得洗个澡。”她打了个冷颤,指着那团“衣服”说:“你快把这些东西清理了,太恶心了!”   维达几乎是落荒而逃。   莱姆斯看着脚边的衣服,拿魔杖对准它。看来布兹女士已经把它丢进了垃圾桶,变成这副摸样也能被找来,自己的飞来咒也是很强大的。   “清理一新。”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莱姆斯太难写了,我觉得会ooc…… 他本身挺复杂的,我觉得应该是一个“外表像水,其实内里是一团冰”的人。 不管有人解读是腹黑、冷漠什么的,我觉得最基本,他是一个温和理智,但又极度不自信的人 我的文老是这种画风,是不是很无聊orz? ☆、第四天 ?  莱姆斯把屋子里的东西清理了,然后第一次迈出了这间屋子。一出门就是一条不怎么宽敞的走廊,走廊尽头大概就是后门,似乎一眼就能看出这里的构造,很小的一套房子。   看起来这套房子有些年头了,墙纸都泛黄了,屋子里有股木头的味道,很特别,但不难闻。   正对面是另一间卧室,可能是维达·布兹的,因为门上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止步”,牌子边缘被黑色的蕾丝围了起来。而莱姆斯暂住的房间紧挨着浴室,现在里面传出来刷刷的水声。浴室正对面的门关着,只靠看莱姆斯也不知道干什么用。   收回视线朝左手边看,有扇小门,门正开着,一道蜿蜒的水滴线从门框画到走廊——莱姆斯的衣服飞来的路线。   他举着魔杖指着这条线,一边朝外走,一边清理这些痕迹。   走过小门,他发现外面宽敞多了,看来是维达说的药材店的店面——柜台三面围着靠着墙的柜子,里侧柜台都是密密麻麻的小抽屉,柜子的隔板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罐子。正对面的玻璃看起来脏兮兮的,几乎看不到外面,但是地面、柜台却干干净净的,看起来有人天天在清理。   莱姆斯去过对角巷的药材店,那里有一股臭鸡蛋和烂卷心菜叶的刺鼻味道,地上也摆着一桶一桶叫不出名字的液体或者一罐一罐的药草、各色粉末。对比起那里,维达的店看起来像是图书馆一样干净整洁。   店门开着,正中央悬着一个风铃,有微风从街上吹进店里,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外面就是翻倒巷。   莱姆斯把地面上的痕迹都清理干净了,饶有兴味的打量着这家店。他背着手,手里松松握着自己的魔杖,食指有节奏的点着杖柄,魔杖就跟着有节奏的一翘一翘的。   他从隔板上摆着的玻璃瓶看起,通过观察里面的魔药材料来打发时间。   维达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莱姆斯弯腰紧盯着一瓶药材看着。   “你清理好了?”维达朝他问了一句。   “恩。”莱姆斯答了一声,然后转过身,看着维达,“这里不像是药店。”   他注意到维达换了一身衣服,头发没有干,黑色的长发被她拢在一侧肩头,还在滴着水珠,他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你是说,这儿没什么怪味儿吧。”维达笑了一下,朝莱姆斯走了几步,“我这里不卖有很大味道的魔药材料,我自己闻一下就受不了了,还要整天整夜的在店里摆着?那样连被子都会带着一股怪味儿,想想都可怕,晚上会做噩梦的。”   莱姆斯赞成地点点头。   “你想起什么来了吗?”维达顿了一下,她那双黑眼睛紧盯着莱姆斯,像是一定要问出答案一样,“关于受伤。”   “额,并没有。”莱姆斯抿抿嘴,他不想过多的透露。   维达耸耸肩,遗憾地说:“如果你能想起来就好了,你有地方去吗?你还记得你住哪儿吗?”   “……”莱姆斯沉默了,他垂着视线,看着柜台的边缘——那里被打磨成一条圆滑的线,微微反着光。他已经很久没有“家”了,曾经他还有几个朋友,还有凤凰社,但是从伏地魔倒台、詹姆……之后,他就什么也没有了。也许他是唯一一个在伏地魔倒台之后,日子更不好过的巫师了。   “你可以暂时呆在我这里。”维达看着莱姆斯的表情,突然说,“我这里需要一个店员,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而且,你知道,我一个女人,在翻倒巷,并不怎么安全。你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维达的表情有点急切,她说完抿着嘴唇,期待地看着莱姆斯。   莱姆斯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他看起来并不怎么想留下。莱姆斯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定.时炸.弹,他总得考虑月圆的时候怎么办。并不愿意呆在一个地方,给自己每个月定时的一次失踪编谎话。   “你什么也记不起来,出去能干什么呢?在这里慢慢等着恢复记忆,我还可以给你开工资。”维达紧接着说,“而且,就冲着我救了你一命的份儿上,你也应该留下来帮帮我。”   莱姆斯嘴巴动了一下,维达的眼睛就期待地眨了眨。她现在这幅样子,和之前的她好像是两个人。   莱姆斯注意到,维达一直在强调她是一个人,但是她之前又说过“这是我爸爸的房间”。她的爸爸去哪儿了?有个答案几乎立马在脑海中回答了自己,他体贴的没有说出来。这很可能是一个伤心的话题。   然后点点头:“我……可能呆不了多长时间,也许就一个月。”   维达失望地皱皱眉毛:“一个月就一个月,你工资想要多少?”   “不用了。”莱姆斯的视线对上维达的,“你提供食宿吗?”   维达点点头。   “这就够了。”莱姆斯笑了笑,他的笑容一直很温柔,“我会当一个好店员的,我之前做过这方面的工作。”   像是被莱姆斯的笑容感染到了,维达紧绷的表情也柔和下来,她开心的笑了一下:“那你可帮了我大忙了。来,我带你熟悉一下工作环境。”   整整一个上午,莱姆斯都在跟着维达记各种药材摆放的位置。其实他不明白,为什么不把店开在对角巷,毕竟翻倒巷不是什么好地方。心里怀着疑问,却也没有问维达。   他只是个雇佣时间为一个月的店员罢了。   直到维达觉得肚子饿了,才发觉该吃午饭了:“哦,我们得吃午饭了。”她看了一眼莱姆斯,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你还没有洗过澡吧。你得洗个澡,我把你的床单被罩再换一下。”   “给我,我自己换就好了。”   维达朝莱姆斯之前没有猜出来做什么的那间屋子走了过去,步子停了下来,转身望着莱姆斯。她指了指浴室,问:“你知道在这儿洗澡吧?”   莱姆斯点点头,看着维达关上厨房门,他才进了浴室。   浴室并不大,马桶和浴缸就隔了一张碎花浴帘,而马桶正对面就是一个盥洗池,带着一面玻璃,洗手台上面摆着牙具。   看来这一个月,他们俩就要共用这个盥洗室了。莱姆斯觉得有点不自在,然后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调整好淋浴的水温,脱了衣服,迈步走进浴缸,拧开了淋浴头。   莱姆斯洗完澡,他用魔咒弄干了头发,又清理了浴室,浴室立马像是没有被使用过一样。   走出盥洗室,维达还在厨房忙碌。   莱姆斯在门口站了片刻,推开门,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维达正在切土豆,火上还熬着一锅汤,她切几下土豆,就要看两眼汤,再放下刀去搅拌一下。   “你不用魔咒帮忙吗?”莱姆斯走了过去,接过维达手里的勺子,接替了她的工作。   维达笑了笑,解释道:“我做菜喜欢亲自动手,这样才有乐趣。”   准备好午饭,两个人把菜端到餐厅——说是餐厅,不如说是摆了一张小方桌的空间,就紧挨着厨房,坐两个人都显得有点挤。   维达把两个空碗摆到桌子上,对莱姆斯说:“你坐吧。”看到莱姆斯坐下来,维达才在他对面坐下。   桌子下面的空间也很小,两个人坐在一起,维达只要一动,就会蹭到莱姆斯的腿,她不得不很规矩的坐着。   两人正在吃饭,后门发出了“刺刺”的响声,有什么东西在挠门板。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维达:请叫我雷锋! 莱姆斯:你一定是看上我了。 维达:你认为我眼光不好就算了,一定不要自我感觉良好,那样很悲哀的。 不要太纠结合理性,开心就好 嘤嘤嘤我太开心了!收到两个offer了QAQ希望最想去的那所也能收到,嗷,心里踏实多了…之后我要努力考雅思了!! 加更加更! 快来快来,我还要发红包? ☆、第五天 ?  “天。”维达把叉子放下,“我竟然忘记了。”   她把后门拉开一条缝,一只黑猫甩着尾巴挤了进来,在路过莱姆斯的时候,抬头看了他一眼。   维达把门关上,指了指门的下方:“我本来要在这儿安个小门,但是实在弄不了。”说完她转身进了厨房,又端着一盆猫食出来,放到了后门附近的墙边。      黑猫安静地吃起了它的午餐。   吃完饭,维达说:“我做饭,轮到你洗碗了。”她迫不及待地端着盘子,送到了厨房。   “我最讨厌洗碗了。”嘟囔了一句。   莱姆斯跟在她身后,用魔咒指挥着盘子、碗跳进洗碗池,然后又一挥魔杖,洗洁精吐着泡泡,洗碗布扭着身体,自己开始工作了。   “哇喔。”维达赞叹了一声,“你很擅长嘛。”她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根魔杖,对着洗碗池指了指,然后扭头看着莱姆斯说:“或许你可以教教我,不过你在的这段时间,还是你洗吧。走的时候,请把这个魔咒留下。”   莱姆斯什么也没说,他看到盘子都洗干净了,又一挥魔杖,干净的盘子、碗又飞了起来,在碗柜里找到自己的队列,“站”了进去。   他一转身,维达已经不见了。   莱姆斯看了看走廊,“他”的房间开着门,于是走了进去。   维达正弯腰铺床单,长发垂下来,挡住了她的脸,但是隐隐约约听到她在哼着歌儿,似乎很愉快的样子。   “你已经收拾完了?”维达直起腰来,看到门口的莱姆斯,惊讶道,“正好,来搭把手,等等呀。”   她把被套拆下来,把被芯放到床上,从床头柜上拿过崭新的被套,抖开,铺到床的另一边。扯着被芯的一个角,塞进了被套:“你拿着这边。”她把另一个角也塞好,递给莱姆斯,“还有这边。”   剩下的被芯一股脑塞进了被套里,摸索了半天找到被角,两手扯好:“我说开始,一起抖。”   她面对莱姆斯站好,特别高兴地说:“开始。”然后卖力抖起了被子。   莱姆斯很少这么换被套,他一直是用魔杖指挥的,没有尝试过这样手动套被罩。他在维达的带动下,被动的晃着被子。总觉得这副样子很滑稽,两个巫师,却不用魔杖,像两个麻瓜一样干活儿。   被子在空中波动,和空气碰撞发出刷刷的声音,似乎有小小的棉絮或者是灰尘随之在空中飞着,天窗的阳光照在白色的被子上,有着刺眼的反光。   直到拢在被罩里的被芯平展起来,才停下动作。   维达擦了一下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感叹一声:“这样快多了。”   被子铺到床上,她豪迈地用手抚平褶皱,很有成就感的看着铺好的床,然后拍了拍手。   “谢谢你。”莱姆斯突然说道,“布兹小姐。”   维达看了莱姆斯一眼:“叫我维达就好了,或者布兹也可以。”她皱眉想了一下,“叫我老板的话,我也可以接受。”   她的表情明明在说,我最期待你叫我老板了。   “布兹。”莱姆斯叫了一声维达的名字,“谢谢你。”   维达耸耸肩:“不用谢,这是员工福利。”她又补了一句,“恩……卢平。”   莱姆斯淡淡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这人怎么什么情况下,都能笑得这么从容不迫,好像即使是猫先生在他裤腿上撒尿了,他也能这样体贴的笑着。   她正想着,那只黑猫就进来了,它擦着莱姆斯的裤腿缓缓走过。   维达紧张了起来,猫先生真的要……让人失望了,它只是路过一下莱姆斯,就轻盈地跃上了床,在枕头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团成一团窝好。   “喵——”它冲着维达喵了一声,似乎在说:我要午睡了,你们退下。它不知道,它的女主人已经把这张床作为员工福利送出去了。   “啊,本来猫先生一直睡在这里的。”维达冲莱姆斯解释了一下,“你介意吗?不然我把它抱我屋里睡。”   “我不介意。”莱姆斯摇摇头,这只是一个毛茸茸的小问题罢了,“猫先生?”   “恩,他的名字,翻倒巷最风流倜傥的一位男士。”维达的语气很隆重,似乎在介绍她辛辛苦苦拉扯长大并且能给她娶媳妇了的亲儿子一样,“我再给你找个枕头,你把它抱开点,挤一挤休息吧。”   莱姆斯把新拿来的枕头放好,轻轻把猫先生的枕头推到另一边。   醒来的时候,猫先生就团在他的脑袋旁边,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一定要睡到床头正中间的位置。   莱姆斯都不敢相信自己睡了个午觉,他以前没有这个习惯。他下了床,走了出去。   维达还在睡。店门关着,所有一切都安安静静的。   这种安静让莱姆斯心里都觉得不安了。他靠着门框站着,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咔哒。”维达卧室门开了,维达打着呵欠走出门,揉着头发从莱姆斯面前目不斜视地经过,走进厨房,又端着一杯水走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这次她看到莱姆斯了,停在他面前,问了一句,然后低头咕嘟喝了一大口水。   早就出来了……   “刚刚出来。”莱姆斯说,“我需要做什么?”   “这个点儿。”维达看了一眼走廊上挂着的表,“回去再睡一觉吧,天要再黑一点才有人。”   说完她就又回了自己卧室。   这种养老生活,真是不习惯。莱姆斯摇摇头,推开小门,走进了前面的店面。   维达真是一个勤劳的姑娘,干干净净的柜台地面,没有留给莱姆斯任何工作的空间,他也不敢去把外面的玻璃擦干净——那样这家店在翻倒巷一定很异类。   也没有出门到翻倒巷里转转的欲.望,他开始背柜台上陈列的魔药材料,这应该是作为这家店的员工最基本的责任了吧。   恩,自从N.E.W.Ts考试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专心背过什么东西了。   “喵——”一声猫叫从屋子里传来,莱姆斯推开门看了一眼,猫先生正蹲在后门前,挠着门板,看起来是要出去。   莱姆斯帮他开了门,黑猫毫不留恋的窜了出去。   看他心急的样子,想到维达给他“风流倜傥”的定义,莱姆斯止不住想,难道他出去猎.艳去了?   真是令人羡慕的生活。   刚刚送走猫先生,维达就又从自己房间走出来了,垂着视线再一次往厨房走。她好像真的又睡了一觉,头发乱糟糟,脸蛋红扑扑的,她手背蹭了蹭嘴角,好像在擦口水。   然后她一抬头,正好对上莱姆斯打量的视线。   维达一个激灵,手立马从嘴边放了下来,背到了身后,挤出一个笑来:“下午好。”   她脸蛋上还有几道红色的压痕,莱姆斯笑了笑:“下午好。”   又在笑。   维达皱着眉拐进了厨房,她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怎么会流口水呢。   他笑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标题是按“第几天”写的,其实并不是一章一天 求评论~求作收,唔?!求作收求作收求作收? ☆、第六天 ?  莱姆斯又回到了前面店里,接着上午的工作,开始记商品陈列的位置。他不知道维达在干什么,或许又回房间睡觉了。   过了一会儿,他胳膊突然被轻轻拍了一下,维达的声音也随着动作响起:“要不要喝茶?”   莱姆斯转回身,维达站在他身后,正冲着他笑。   维达注意到莱姆斯在转身的同时,脚向后撤了一步,让两个人的距离拉开。据说人与人之间是有一个安全距离的,和信任感有关。   “我泡了红茶。”维达也不介意,仍然笑眯眯地邀请道,她指了指里屋,“就在餐厅,走吧。”   莱姆斯跟着维达走过走廊,看到摆着一套茶具的小桌子,甚至上面还摆了一个三层的甜点架,从下到上摆着各种点心。   看来她在很认真的享受着下午茶。   维达给莱姆斯倒了一杯红茶,推给莱姆斯。   给自己倒了一杯,她开心地加了一勺糖,又倒了些牛奶进去。端起杯子,眯着眼睛细细喝了一口。又从三层架上拿了一个草莓塔,喜滋滋地咬了一口,赞叹道:“唔,这是全英国最好吃的草莓塔,不尝一尝?”   在维达的盛情邀请之下,莱姆斯也拿了一个,咬了一口这种甜腻腻的小点心——说实话,他不喜欢甜食,但是也礼貌的表示了喜欢。   草莓塔似乎还是热乎乎的,像是刚烤出来的:“这是你烤的?”   “不啊。”维达舔了一口草莓上的糖霜,“我买的。”   “翻倒巷?”   “怎么可能。”维达挤挤眼睛,“秘密。”   莱姆斯喝了一口红茶,他什么也没有往里面加,似乎更青睐红茶本身的味道。   维达捧着淡蓝色描花茶杯,透过袅袅的水汽看着莱姆斯。他似乎因为刚刚受过伤,还带着病容,唇色很淡,眉毛上方的那个血痂已经掉了,留下一块淡色的疤。   她啜了一口茶,含在嘴里让液体在舌尖滚了滚,咽进肚子之后,试探地问道:“卢平,你今年多大了?”   “26岁。”莱姆斯看了维达一眼,他有一双浅棕色的眼睛,温和干净,好像能包容一切。   维达避开了莱姆斯的注视,她把茶杯放回桌子,低头看着带着乳色的红色液体:“比我大一岁,我才25岁。”   “25岁。”莱姆斯思忖了一下。她只比他低一届,但他却对这个姓氏、这张脸一点印象都没有——霍格沃茨就那么大,学生也是可以数的过来,不过他也不可能认识所有的人。他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语句,试探道:“我记得……额,我好像是在霍格沃茨上得学,你有没有见过我?”   “我在德姆斯特朗上得学。”维达飞快地接道,“我妈妈是德国人,不过爸爸是英国人,他是拉文克劳学院的。”   莱姆斯笑了笑:“看来你也不认识我,我还想和你聊一聊,没准儿能想起什么。”   听到这句,维达看了莱姆斯一眼,她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笑意,然后皱着眉,遗憾地说:“真可惜,我帮不上什么忙。”   “那你怎么会处理枪伤?”既然已经聊起天了,莱姆斯就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维达拿着一个泡芙,已经咬了一半,细腻的奶油含在嘴里,有些沾到了嘴唇上。   “我从德姆斯特朗毕业之后,不知道能做什么,就考了麻瓜们的大学……医学院。我妈妈是个麻瓜,是个药剂师,所以我对这方面还挺感兴趣的。如果不是回到了英国,我在德国没准儿是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呢。”她很得意地回答道,但是并不期望莱姆斯理解她的用词。   “那很厉害。”莱姆斯笑着称赞道,“我们有点像,我妈妈是麻瓜,爸爸是巫师。”   他只说到这里,就不再接着往下说了。   维达体贴地没有追问,她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把捏着的半个泡芙塞进嘴里,然后食指擦过自己的嘴唇——果然又蹭到了嘴唇上。   她看了莱姆斯一眼,他正低头看着自己的茶杯,于是快速把食指送到嘴边,舔了一口上面的甜蜜。   这剩下的一口,永远是最好吃的一口。   下午茶时光结束,维达收拾了桌面。   她突然指了指后门,问:“你能给猫先生装个独属于它的门吗?我工具都买了好了,只不过自己不会装。”   莱姆斯接受了维达的请求,他从来没有做过木工,但是在魔法的帮助下,还是把那个能活动的小门装好了——这获得了猫先生极大的好感,在莱姆斯想要摸他的脑袋的时候,猫先生不再嫌弃地躲开了。   莱姆斯装好门,去洗了把手,然后走进店里。   维达正隔着柜台和一个戴着兜帽的人说话,他穿着暗沉沉的黑色斗篷,根本看不到脸,瘦骨嶙峋的手扶着柜台。   “抱歉,没有。”维达摇摇头,轻声说了一句,“那个现在不好弄到,魔法部出了新的名单。”   莱姆斯看着那个人推开门走了出去,才发现已经天黑了。   维达对着那人的背影撇撇嘴,扭头看到了莱姆斯,她叹口气:“时间过得真快,又该吃晚饭了是不是。”   “……”   维达愉快地锁了店门,表示一天的营业已经结束了。   “我去做饭。”维达想了想,对莱姆斯说,“你看看这儿有什么需要整理的吧,打扫一下。”说着她就拉上了门。   莱姆斯对着干干净净的地面和柜台,今天肯定什么也没卖出去,刚刚看到的人没准就是今天唯一的客人。   他抽.出魔杖,对着地面使了个清洁魔咒,然后顺着柜台走了一圈,清理桌面。   一支魔杖静静的躺在柜台上,似乎是维达刚刚站着的地方,应该就是她的魔杖。   莱姆斯左手拿起了那支魔杖,举起来看了看,它的长度、重量和自己的那根差不多。但这支魔杖过于朴素了,没有复杂的花纹,感觉就是一根细木头,甚至连杖柄分割的凸起都不怎么明显。   “清理一新。”他把这支魔杖换到右手,冲着柜面挥了挥——停了片刻,像风一样的现象卷起了些尘土,消失在空中。   莱姆斯拿着魔杖走到厨房门口,正好看到维达伸手摸了摸锅,被烫得倒吸口凉气,慌忙捧着自己的食指吹了几口气,然后瘪着嘴巴看看这根手指。   “你的魔杖。”莱姆斯把魔杖递过去,顺便看了一眼维达的食指,似乎并不严重,红都没红。   “啊?”维达扭头看了莱姆斯一眼,“哦哦,谢谢。”   她把魔杖接过去,插.进自己口袋里。   “需要我帮忙吗?”莱姆斯依旧问道。   维达摆摆手:“关上厨房的门,不要在旁边看着,一会儿你洗碗。”   莱姆斯照做了,最后也洗了碗。   猫先生赶在他们吃晚饭的时候风尘仆仆的回来了,对于门上的宠物专用通道十分好奇,进进出出钻了好几回。   维达看着莱姆斯收拾厨房,似乎很赞叹他娴熟的“厨房专用魔咒”,但并不想学。   在莱姆斯把垃圾也“清理一空”之后,维达问道:“我们谁先洗澡?”   莱姆斯看了一眼维达,握着魔杖的手顿了一下,才把魔杖放回口袋。   维达朝他迈近一步,打趣道:“诶,你不会是脸红了吧?我又不是邀请你一起洗澡。”   他满脸写着“别闹”,在维达的注视下回了自己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调戏卢平的日常# 我觉得巫师应该有类似于麻瓜的供水系统,毕竟有抽水马桶还有下水道,实在找不到相关的资料orz 至少巫师聚居地会有供水系统的吧(于是我就这么设定了 没有存稿了,又要开始更新紊乱了 从评论来看,你们根本不爱我QAQ 写得再平淡也可以撒朵小红花呀? ☆、第七天 ?  莱姆斯回到自己房间,猫先生正窝在床头柜上甩尾巴。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不知道能干什么,于是仔细打量起了书架上的书——维达先生完全符合一个传说中的拉文克劳,藏书量巨大并且什么类型都有,当然最多的是魔药书。   有的书看起来很有年头了,书皮都有点破损了。莱姆斯伸手摸了摸这些书的书脊,看着上面压箔的书名。   “哗啦、哗……”隐隐约约的水声似乎从莱姆斯按着的地方传出来。   “In fact here`s just another ordinary day(这只是另一个日子再也平常不过)”维达的声音也毫不收敛的和水声一起传过来。   这堵墙的另一面就是浴室,而维达·布兹似乎正在里面开演唱会。   “I just called to say i love you——(我只想给你电话说我爱你)”她可能从来也不知道这里的隔音效果这么差。   破音了。   莱姆斯尴尬地想。   维达的声音本身就带着沙哑,现在似乎裹着一层水汽,听起来说不出的性.感——如果没有破音的话。   莱姆斯右手抵着嘴巴,轻轻咳了一声,把几乎要溢出喉咙的笑声忍回去。   自娱自乐的维达似乎也发现自己唱不上去,还有点忘词了,于是改成了哼,轻哼很容易被水声掩盖。   莱姆斯只能听到冲水的声音。对方在洗澡,一旦忽略了歌声,想到这点,莱姆斯更觉得尴尬了。他拿出魔杖,在空中点了几下,最终用魔咒把隔壁的声音屏蔽了。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过了一会儿,听到了开门声、脚步声,维达敲了敲莱姆斯的门,隔着门板说:“你可以用了。”   听到维达的回到自己卧室关门的声音,莱姆斯才走出自己的卧室。   浴室门开着,灯光从门口透出来,渺渺的水蒸气在灯光的投射下,也透出门框蔓延向走廊。   莱姆斯站在浴室门口,里面水汽萦绕,小小的排气窗口还没有使这里的空气流通起来。   维达似乎没有清理浴室,地面上还有着湿漉漉的水痕,满屋子都是轻甜的果香,合着温暖潮湿的空气,蒸得莱姆斯脑袋有点发晕。   真热。莱姆斯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把门关上。   他抽出魔杖,挥了挥。屋子里的水蒸气就加速涌动,似乎一瞬间就从换气口流了出去,浴室里不再那么热。对着要清理的地方念着魔咒,地面的水痕也消失了,沾在墙壁上的水珠也不见了。   莱姆斯对着盥洗台上的镜子停顿了一下,维达把玻璃上面的水汽用手抹了抹,只有一块是隐约透着亮,其余地方还涂着水雾。   莱姆斯衬衫的领口正好映在镜子被擦亮的那部分。   他把魔杖放到一边,微微扬起下巴,慢慢解着扣子——镜子里映出颈部瘦削的锁骨,像是刀刻一半的锋利线条,往下是一小片胸膛,再往下镜子就被水雾遮住了。   莱姆斯把脱下的衬衫扔到一边,按了按自己的后颈,用力揉了揉,单手去解自己的腰带。   他停了一下,想起自己似乎忘了把换的衣服拿来。   懒得再把衬衣穿回去了,他伸手拧动浴室门把手,拉开。   维达就站在门外,做着敲门的姿势,看到门突然拉开,她惊了一下,然后视线就对上了赤.裸的胸腹。   莱姆斯看起来病弱,但身材很不错,这在维达给他包扎换药的时候就知道了。   但是那种时候,远没有此刻有美感。   暖黄色的灯光笼着莱姆斯,他逆光站着,周围被裹了一圈淡金色的光,肌肉线条结实又充满自然的美感。可能因为维达的突然出现,他浑身紧绷着,小腹的肌肉肌理分明,裤子虽然遮住了肚脐,但是遮不住腰部迅速回收的流畅线条。   维达屏着一口气,视线扫过莱姆斯赤.裸的上身,然后看向他的脸,对着莱姆斯的眼睛,她郑重地吹了一声口哨。   本来惊讶尴尬的莱姆斯,因为这一声口哨,有种想揉揉自己太阳穴的冲动。   他没有拿魔杖,只好弯腰从洗衣篮里拿自己的衬衣。   维达的视线立马顺着他弯腰而显得特别有张力背部线条滑过,看了看他的腰窝和屁股。   多好的身材呀。   维达在莱姆斯起身的时候挪开视线,紧紧盯着门框。   如果能不穿衣服就好了。   莱姆斯已经把衬衣穿好了,他还穿着维达父亲的衣服,有点紧,穿好之后,其实在动作见还能看出他的身体线条。   维达看着穿着白衬衣的莱姆斯,视线不由自主扫向了他身后的蓬蓬头。   把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维扯回来,对莱姆斯正色说:“我其实是来告诉你,我给你准备了新的牙杯牙刷,还有毛巾。”她指了指置物架上的牙具,“颜色一样,左边是我的,你可以给它变个颜色。毛巾在那个柜子的抽屉里,还有剃须刀,都在里面……额,你洗澡愉快。”   说完她就飞快的转身跑了。   莱姆斯看着维达穿着白色浴袍的背影,浴袍下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穿着拖鞋也脚步飞快。   “啪。”门关上了。   维达背对着门,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她抿着嘴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都一起“忘记”了这件事情。   *   这家药材店一直都没什么人,莱姆斯在这里呆了几天,每天进店的人用一只手也数得清。   维达也不着急,每天指挥着莱姆斯打扫、清理、洗碗、摆东西,坐在柜台后面拿着账本在卖了东西之后记两笔,除此之外就是发呆,不然就是愁一会儿吃什么。   用言行表达着她不差钱,开店不赚钱她也不在乎,没客人正好落个清闲。   莱姆斯作为一个小小的店员,也不能催不着急的老板,他在征得维达的同意之后,开始看维达父亲的藏书。   有的时候,他坐在柜台这边的凳子上埋头看书,维达就坐在靠近窗户的那边托着下巴发呆。   当他从书页中抬起脑袋,偶尔会看到维达蹙着眉头看着窗外——那扇脏兮兮的窗户根本不能看清楚外面。   她在想什么呢?   两个人都只守着店,甚至连前门都不出,偶尔开开后门,看看外面的天气或者出去买点东西(这都维达负责的)。   日子平淡又安静,莱姆斯似乎从这种无聊的日子中体会到了久违的安宁自在,他紧绷的神经也松了不少。   就这么过了一周,维达似乎终于忍不住了,对莱姆斯说:“我们出去逛街吧,你不能总穿我爸爸的衣服。”   她更想说的是,你只有一条内裤,即使一洗了就能用魔咒弄干,这么穿着不紧张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维达(举手):我只是很单纯的在欣赏美,没有任何龌.龊心思。 莱姆斯(微笑):你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维达:没脱裤子,没法客观全面的评价 我总觉得有人等这一幕等很久了,不鼓个掌 (这个巧合满意吗 那首歌是当时电影红衣女郎的歌,里面有一段女主穿着红裙子模仿梦露的情节 没有存稿啦,大家即将迎来自由自在的柳吱? ☆、第八天 ?  维达给莱姆斯预支了一部分工资:“工资是要给的。”她晃了晃手里的皮包,“赚着金加隆,花着英镑,感觉很棒呀。”   真的有赚钱吗?莱姆斯瞥了一眼维达——她蹲着把猫先生的猫粮准备好,伸手拿过大衣穿好,拉开后门。   潮湿清冷的空气一下子扑到脸上,维达克制的打了一个哆嗦。   出了后门是一条很窄的巷子,石板路坑坑洼洼的积着雨水。刚下了一场冷雨,现在也是阴云密布着。   维达顺着巷子走着,莱姆斯跟在她身后。   两人走到一面墙面前,维达转回身,指了指墙,说:“这里。”然后她拿出自己的魔杖,轻轻碰了碰其中一块砖,这面墙就抖动着向一侧移动,直到露出一个差不过一人宽的豁口才停止。   “很像对角巷的那扇门吧。”维达轻巧地穿过了“门”,看着莱姆斯说,“就是太窄了。”   莱姆斯侧着身体也穿过“门”,砖块就又自动并拢。   “进翻倒巷的方法很多,这个绝对是最简单最普通也最近的一种。”维达把魔杖放好,兴致勃勃的对莱姆斯说,“最近指的是离麻瓜最近。”她这句话才说完,他们刚刚拐弯出了一堵墙,一抬眼,就看到了狭窄小巷尽头的景象——来往的汽车和行走的麻瓜。   这是一条比较繁华的麻瓜街道,干净的街面和明亮的橱窗,汽车从道路中央驶过,留下陡然紧绷的空气。   虽然没有朗照的阳光,莱姆斯的心头也轻松了不少,他紧握着魔杖的右手松了松,从口袋里抽出来,垂在身体一侧。   就在这时,维达抬了一下胳膊,她的手撞了一下莱姆斯的,甚至手心盖了一下他的手背。在清冷的空气中,似乎一瞬间感受到了对方的体温。   莱姆斯的视线迅速略过维达的手——她的手已经抬高了,指着一个方向。他又将视线移向维达的脸,她眼睛明亮,压低声音,一副神秘的样子,说:“草莓塔。”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莱姆斯看到了一家面包店。   “全英国最好的草莓塔。”莱姆斯听到维达认真地强调道。   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近在咫尺的美食。   维达带着莱姆斯进了一家男装店,像流水像一般,看中了一整套衣服,让莱姆斯去试,然后打包付钱,转战下一家。   莱姆斯不仅身材标准,也不多提任何意见,完全就是一个试衣模特。   买了两身之后,宣布给莱姆斯的预算已经用完了。   莱姆斯提着袋子,才问道:“为什么不去对角巷买巫师袍?”   “巫师袍多无趣。”维达叹口气,“外面穿个斗篷谁知道你里面穿什么,都一样的。”她扭头瞥了一眼莱姆斯的表情,又正视前方说,“而且我对这边比较熟……你就当工服吧。”   之后维达就愉快的给自己买买买,莱姆斯跟在身后提大包小包。   购物结束后,维达终于醒悟过来跟着的是自己的店员,她认真的看了一眼莱姆斯。他已经把很多东西用魔咒缩小,统统放在一个纸袋里,右手插兜,左手提着,很闲适的看着两侧的店面,目光偶尔在感兴趣的地方多停留几秒。   注意到维达的目光,他转过视线:“不逛了?”   “没钱了。”维达沉痛地说,她看了看周围,看到了一家酒吧“来吧,我请你喝一杯。”   他俩拐进了这家酒吧。   维达坐在吧台,扭头问莱姆斯:“你喜欢喝什么?”   莱姆斯不喜欢喝酒。   五年级的时候,詹姆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一瓶威士忌,他们四个人分了一整瓶,醉酒带来的后果不仅仅是醉宿的痛苦和翘课被发现的劳动服务。   失去对自己的控制,是莱姆斯非常恐惧的一件事情。可能因为他每个月都要经历一个失去理智的夜晚,所以保持清醒对于他异常的重要。   即使是最需要庆祝的时候,他也只是抿一口杯子里的液体——管它是什么酒。   “额,黄油啤酒。”莱姆斯犹豫了一下,说道。   维达挑挑眉毛,她很惊讶的样子:“黄油啤酒?那种儿童饮料根本不含酒精。”   我知道,但是它的名字带了啤酒。   莱姆斯冲着维达笑了笑,酒吧里光线很暗,吧台附近吊灯的暖黄色光把莱姆斯的笑容拢了一半进去,显得柔软又温和。   维达突然想喝喝那种热乎乎的满是泡沫的饮料了。   “等等。”她冲莱姆斯眨了一下眼睛,叫来服务生,低声冲他说了几句。不一会儿,服务生就端着两杯酒,放到了桌面上。   维达端起一杯,晃了晃里面的液体,对莱姆斯说,“来,试试。”说着,她喝了一口,眯着眼睛咽下,抬眸看着莱姆斯。   莱姆斯端起了自己的杯子,他手指修长,明明是同样大小的杯子,在他手里像是缩小了一样。   他看了一眼维达,她的酒杯还贴在唇边,就这样仰头看着自己,一脸的兴味,像是等待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莱姆斯缓缓把杯口贴住嘴唇,抿了一口,液体顺着舌头,滑进喉咙,夹着热意涌进胃里,辣意就在一瞬间膨胀。   维达看着莱姆斯喉结的滚动,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又舒展开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向苍白的脸色似乎也有了些血色。   “怎么样?”维达问。   “不习惯。”莱姆斯把杯子放到桌面上,轻声说,好像害怕维达仍然要求他喝,补了一句,“不喜欢。”   “不喜欢就别喝了。”维达把那杯酒推远了一点,又喝了一口自己的,“要杯饮料?”   “不用了。”莱姆斯摇摇头,他的视线从维达的脸上移开,看着她按着台面的指尖。   维达把手里的酒喝完,拽了一下莱姆斯的袖子,懒洋洋地说:“走吧。”   可能因为喝了酒,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似乎含了一层水汽,嘴唇也亮亮的,维达指背擦了擦自己的嘴唇,抽出一张纸币压在空杯子下。   莱姆斯半侧着身子护着维达,跟在她身后,好像觉得这一杯足够她喝醉了。就在两人起身要离开的时候,有人叫住了他们。   “维达?”一个金发男人很惊喜的看着维达,“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维达看了他一眼:“奥利尔,好久不见……我刚回来,没多久。”   奥利尔看了维达旁边的莱姆斯一眼,然后接着问道:“会待很久吗?”   “这我可说不准。”维达耸耸肩。   “新年那天,我家有个派对。”奥利尔邀请道。   维达笑了笑:“真的?你没搬家吧?我会去的。”   “没有,非常欢迎。”奥利尔说道,“你可以带朋友来的。”   “好的。”维达点点头,“那到时候见。”   出了酒吧,天色已经很暗了。   “那是我一个朋友。”维达看了一下周围,顺便说道,“是个麻瓜。”   很明显。莱姆斯笑了笑。   “一起跨年很热闹的。”维达又说,“你要不要去?”   “我不知道。”莱姆斯诚实的说。   维达一脸的你真无趣,摆摆手:“走吧,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急匆匆跑到超市,去看了看我用的那种包装像“根本停不下来”的纸巾,真的叫“维达”诶…如果我多关注一下也就不会撞名字了,细节决定成败啊同志们!!!以后再也不用两个字以上排除和点豆豆方式决定名字了。 如果你们看的时候不会太出戏,我就不改名字了,怪麻烦的orz 没什么动力也写倦了,而且每码一句话都得考虑半天合理性,累死了……我颓几天先 还是比较习惯写少女? ☆、第九天 ?  距上次一起出门已经过了一周了。   莱姆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从书桌上拿起来一本书,拉开卧室门。   猫先生正好经过莱姆斯面前,它停下脚步,仰头冲莱姆斯“喵”了一声。然后蹲坐在地上,盯着他。   莱姆斯把手里的书移到左手拿着,弯腰伸手,把猫先生抱进了怀里。猫先生懒懒的叫了一声,下巴搁在莱姆斯的臂弯,尾巴垂下去,绷着抖了抖。   拉开门,前店还是一样的安静,莱姆斯坐到了一旁的椅子里。他已经很适应这种懒得骨头都要发芽的生活了,常坐的椅子都被他用魔法改得更舒适,一旦坐下去就很难在站起来。   椅子的后背朝后斜着,让莱姆斯微微仰着身体,胳膊正好撑在两边的扶手上,捧书的姿势都轻松了不少。猫先生安静的窝在莱姆斯的胸膛,它蓬松而温暖,让这个下午更加的柔软。   维达推门走进来的时候,习惯性的朝左手边看了看,果然看到了莱姆斯,他一只手举着一本书,另一只手手指微曲,从猫先生的脑袋轻柔的顺到它的后背。手指微微陷进黑色的毛皮里的样子,让维达都想替猫先生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了。   听到门口的动静,莱姆斯往下移了移面前的书,看到了手里抓着各色指甲油瓶子的维达。   她冲莱姆斯笑了笑,走了过来,站在一侧,看着舒服的眯着眼睛的猫先生。微微弯腰,伸手点了点猫先生的耳朵,猫耳朵抖了抖,灵活的转了一下,维达就立马再摸摸那层薄薄的耳朵。   她玩得专注,莱姆斯则侧头看着她。她的头发乌黑柔亮,发顶却竖着毛茸茸的杂发,看起来很让人有按按她头顶的冲动。   长发披着,因为俯身的缘故,一缕头发从肩头滑落,毫无阻碍的穿过空气,落在莱姆斯的小臂上。   莱姆斯突然就想起她帮自己换绷带时,头发刷过皮肤时的感觉,他手臂抬了抬,手指碰了碰那缕黑发,触感微凉。   猫先生似乎被烦到了,晃了晃脑袋,扭头冲维达喵了一声,一下子跃到地上,跑开了。维达也在猫先生有大动作的时候,反应迅速的收回手,直起腰站好。   那缕头发蹭着指尖滑走。   莱姆斯看着自己的手的姿势,轻轻拧拧眉头,抬眼看了维达一下。维达也垂着视线看着莱姆斯手的姿势,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凹这么一个别扭的姿势。   两人的视线对上,维达耸耸肩,冲莱姆斯眨眨眼:“继续学习,努力深造。”   她就朝靠窗的那个位置走去,坐到凳子上,兴致勃勃的把指甲油摆到柜台上,摩拳擦掌一副要完成一番大事业的样子。   她左手支在柜台上,手掌回握,手指优雅的捏着,专注的看着自己的指甲。   看了一会儿,左手又收了回去,拧开一瓶指甲油,左手轻轻扣着桌面,右手捏着小刷子,小心翼翼的刷了一下,又一下。   她的嘴巴不由自主的嘟起来,眉头也同步的皱起来;然后眉头舒展,眉毛微扬,嘴巴也同时抿起来。   面部表情及其丰富。   好像面部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被放大在自己眼前一样,莱姆斯看了一会儿,把注意力移回书页上,才注意到自己笑着。   维达涂好一只手,把盖子放进瓶子里,吹了吹自己的指甲盖,伸直胳膊,伸展手指远远地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   指缝间看到了不远处的莱姆斯。   维达放下手,抬抬下巴,看着莱姆斯。   他专注的盯着眼前的书,单手举着书,按在书脊上的手指因为用力,更显得指节分明有力。因为全身心投入在书里,面部是放松式的面无表情,没有带着那种习惯性的体贴笑容。   莱姆斯动了一下,另一只手翻了一页书。   维达立马撤回了视线,手忙脚乱的拧开了另一瓶指甲油,然后又拧开一瓶,漫无目的的推了推瓶子。   又看了莱姆斯一眼,他没有察觉到自己刚刚的注视,又镇定的端详起来自己的右手。   莱姆斯看书速度很快,就在他即将把最后一章节看完的时候,听到维达短促的叫了一声。   他看向维达的方向。   维达左手捏着指甲油盖子,僵硬的看着跳上柜台的猫先生。她吸了一口气,缓慢地说:“不要冲动,猫先生。”   “喵。”猫先生回复她一声悠长的叫声。   维达把手边的指甲油往自己的方向推了推,右手挡在它前面,接着对猫先生说:“别动,如果你敢……”   猫先生看着维达,那双圆圆的黄眼睛很无辜,它挪了挪后腿,把自己的姿势变成蹲坐。   “乖。”维达软软的说了一声,她看着自己还没拧瓶盖的指甲油,然后盯着猫先生的眼睛,似乎在传达什么。   猫先生低了低脑袋,似乎对那两瓶指甲油不再感兴趣的样子。   维达舒了一口气,她正要把手里的盖子放回瓶子里。   “啪!”猫先生果敢的一挥爪子,把指甲油推出了柜台。   “啊呀!”维达探头看了地上摔碎的指甲油,暗红色的粘稠液体在地面上缓慢的蔓延着。   她翘着手指把另外两瓶捏在手里,冲猫先生恶狠狠地说:“晚上你没饭吃了。”   她有拧着眉,悲痛的自言自语:“我新买的,还没有上手,太可惜了。”说到这里,又瞪了猫一眼,“明明三瓶都在,你就推没用过的。”   “喵。”猫先生嗲嗲的喵了一声。   “不是夸你。”维达满怀怨气地说道,“下去!”   反应没有猫快的莱姆斯这时才抽出了魔杖,准备收拾残局。   “卢平,来帮帮忙。”维达抿着嘴唇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强调道,“要清理一新,不要恢复如初。”   即使恢复如初,也不想再用了。   一挥魔杖的功夫,地面上就什么也没有了。   维达把指甲油拧好,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着,大致主题是猫这种祖宗还是不要养了,主人没地位呀,惨。   莱姆斯确信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好拿着魔杖站在一边,默默听着。   就在维达把指甲油收进柜台一个抽屉里时,店里的风铃响了起来。   两人抬头看向门口,一个穿着暗紫色斗篷的人走了进来。   “诶,克莱尔?”维达对着那个金发女人说道,“你回来了呀。”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催更才意识到自己浪太久了=皿=? ☆、第十天 ?  克莱尔冲维达笑了笑,她瞥了一眼站在维达身侧的莱姆斯,说:“他就是那个受伤的人?”   维达点点头,介绍道:“莱姆斯·卢平,现在已经是我的店员了。”   “克莱尔·赫特斯。”克莱尔冲莱姆斯点点头,算是介绍了自己,然后对维达说,“你的店竟然需要店员?”   维达抬头瞪了她一下:“当然需要。”   “确实。”克莱尔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赞同地点点头。   莱姆斯体贴的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到莱姆斯离开,克莱尔绕过柜台,站到了维达身边:“他是什么人?”   “不知道,你认识吗?”   “好像有点面熟。”克莱尔想了想,“应该是低年级的吧。”   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朝屋里走,维达让克莱尔坐在餐桌旁。有莱姆斯在,就保证了他们能一直喝到热水,维达冲了一壶茶。   克莱尔比维达大了将近十岁,和维达的爸爸关系很好,算是维达比较亲近的几个人了。   “你不是去罗马尼亚的什么森林了吗?这么快回来?”维达皱着眉想了想。   “黑森林。”克莱尔接道,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了银色液体,像是融化了的银,闪着金粉似的光,似乎在透明玻璃瓶里不断流动着,“送给你。”   维达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称赞道:“真美,这是什么?”   “独角兽的血。”克莱尔喝了一口茶。   维达把瓶子放到了桌面,扯扯嘴角:“听起来可不怎么美好,那可是独角兽。”   “不是我弄伤的,我还治疗了它,要点回报不过分。”克莱尔耸耸肩,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是做魔药的,就算有头独角兽死在我面前,我第一个想法也是想哪些东西可以拿来用,然后怎么完美的拿到。”   维达看了克莱尔一眼,指尖碰了碰那瓶血:“你不需要吗?”   “我还有。”克莱尔坦诚地说,“说实话,我确实碰到一头死去的独角兽……独角兽只有血和角能用,我只动了这么多,然后埋了它。”   维达的目光近乎是崇拜的了。   “我觉得那个森林不怎么安全,没有人会杀独角兽。”克莱尔手指敲了敲茶杯杯壁,皱皱眉,“所以我提前回来了。不过还有其他收获,等我都处理完了,就给你送过来。”   “恩,你之前寄卖的魔药卖了……”维达站起来,“我去看看账本。”   莱姆斯呆在自己的房间,他把刚刚看完的那本书放回书架,无聊的摸了摸成排的书脊。   接近黄昏,从天窗洒进来的阳光是昏黄的,像是烤面包一样温暖的颜色。莱姆斯看了看面前的书架,又走到了屋子里的那张桌子前,上面摆着的制作魔药的工具。   桌面乱中有序,很多工具都没有收拾好,似乎是主人在制作过程中突然离开似的,用来切魔药材料的银质小刀甚至还沾着些渣滓,几张写了单词的纸被压在一本很厚的魔药书下面,里面甚至还混了一张包魔药材料的厚纸。   莱姆斯摸了摸那张厚厚的纸,又看了看在架子上放的魔药瓶子,他认出了欢欣剂和复方汤剂,甚至还有一瓶几乎见底的福灵剂,其他的魔药就认不出来了,甚至上面连个标签都没有贴。   布兹先生是一个不错的魔药大师。   莱姆斯俯身仔细研究了一下那些认不出来的魔药,然后看了看两侧。桌子两侧也都是书,大部分都是魔药书,看来常被翻动,甚至夹杂着放着布兹先生的笔记本。   莱姆斯随便拿出来翻了翻,上面字迹工整的写了魔药配方,旁边的批注就潦草多了,看来在不断地改进配方。   放回手里的这本,又拿出另一本看了看,不断重复这样的过程来打发时间,突然他停了下来,拿着手里的书仔细翻了翻——这是一本关于狼人的书。   莱姆斯不觉得奇怪,他在布兹先生的藏书里还见过研究媚娃的、客迈拉兽、火龙的书,他一度认为布兹先生是拿来分析哪些部位能用来做魔药的。   莱姆斯也看过这样的书,当他知道自己是个狼人之后,有一段时间几乎就是泡在介绍狼人的书里的。当时他年纪还小,卢平夫妇从来不给他插图本,直到上了霍格沃茨,学狼人的那一课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狼人长什么样子。   他把拿着这本书坐到了床边,用魔杖点亮了屋子里的灯,看了起来,直到维达敲门,他才停止阅读。   “吃晚饭吧?”维达站在门口问,“我已经做好了。”   莱姆斯点点头:“抱歉,我没有意识到时间……”   “没关系。”转身朝厨房走去,“你快点。”   莱姆斯把书塞到枕头底下,拉上了自己的门。   餐厅里只有维达一个人,那个叫克莱尔的女人已经不在了。似乎看出了莱姆斯的疑问,维达说道:“克莱尔已经回去了。”   *   莱姆斯第一次变狼人的时候,才五岁。他年纪太小,即使变身狼人也很弱小。父母把他关在家里一间空屋子里,让他渡过月圆之夜。   年纪再大一点,莱姆斯就知道了自己的不同,普通的屋子也关不住他了。为了避免邻居们一遍又一遍的问他们家为什么会传来恐怖的叫声,他们一家也开始频繁搬家,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住不满两个月。   父母忧愁的脸庞,频繁的搬家,月圆之夜的变化……莱姆斯很难获得归属感,也很难认同自己。他和别人不一样,他是狼人,是个危险。   当那种熟悉的暴躁感再一次出现时,莱姆斯不用看看外面的月亮,也知道就要月圆了。   二十多年,莱姆斯已经能很好的控制自己,控制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变身前的几天的暴躁易怒;也能控制自己的危险程度——他无法阻止自己的变身,但他可以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变身。   该离开了。他告诉自己。   ……   “卢平?”维达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回应,这不像是莱姆斯·卢平,他一向比自己起得早。   生病了?   于是她拧拧门把手,推开了门。   猫先生窝在床的正中央,团成了一个黑点。   维达在屋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莱姆斯,拧着眉等到晚上,也没有像是她猜测的一样“出门了,晚上大概就会回来”。   没有回来。   “我可能呆不了多长时间……可能就一个月。”   一个月这么短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 (笑 我特别害怕的是,你们看着觉得无聊,我写着也无趣? ☆、第十一天 ?  莱姆斯靠着树杆坐着,他刚刚找回自己的魔杖,披着斗篷,连衬衫的扣子都没有系,发着呆。   阳光透过冬天不怎么浓密的树冠,照到脸上,他眯眯眼睛,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又睁开眼睛看着太阳。眼睛很快难受的自动闭上,黑暗之中,那团光亮仍然在眼前,烦人的,闪着不稳定的光。   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每次变身之后,恢复理智的早晨,他都很迷惘。又想到下一个月他还要远离人群,躲进人迹罕至的森林,他就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捡起放在一侧的魔杖,莱姆斯站起来,他一边走路一边单手系好衬衣扣子。   森林落了厚厚一层落叶,踩上去发出沙沙的温和声音,那股木头混合着植物的味道,这让他想起了维达家的那股老木头的味道。   他忍不住想,维达·布兹现在干什么?应该是在做早餐吧。   想到这里,他的胃难过的蠕动了一下,他按了按自己的胃,它还是发出了咕噜的声音。   上个月,是他最近几年过得最惬意的一段时间。尽管刚刚离开两天,莱姆斯已经开始想念维达家的早餐,想念柔软的床铺,温暖的猫先生,还有维达一句接一句的“卢平”。   用力捏了捏手里的魔杖,莱姆斯自嘲的笑了笑,还是先想办法解决了自己的早餐再说吧。   他不配拥有那种平静的生活。   *   维达又等了一天,莱姆斯仍然没有回来,终于放弃了。   她知道莱姆斯没有失忆,他只是不想说自己受伤的真正原因,谁也有秘密,她也有秘密。   但是将近一个月的陪伴,维达已经习惯了屋子有个莱姆斯·卢平,微笑的卢平,好脾气的卢平,好用的卢平……恩,她突然觉得有点寂寞了。而且做饭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做成两人份,盛到盘子里,才意识到自己吃不了那么多。   维达叹口气,坐在莱姆斯常常呆得那把椅子上,椅背还是被他用魔法调整过的角度。她把猫先生强制抱进怀里,梳着它顺滑的毛,感受着它浑身散发的暖意,心里却很烦躁。忍不住想起莱姆斯抱着猫先生,手指轻轻陷进它的毛皮的画面。   为了充实自己,她进行了大扫除,把店里的每个瓶瓶罐罐都擦了一遍,家里的每块地砖都拖了一遍,包括她以前假装没看到的死角。   唔,总觉得屋子里空荡荡的,屋子是有记忆的。维达在打扫的时候,反而更加深了她对莱姆斯的记忆,她似乎能看到屋子里每个与莱姆斯相关的画面——尤其是站在浴室门口的那一幕。   深觉遗憾。   太无聊了,她还得再找点事情做。   *   莱姆斯在树林里游荡了几天,他常常躲进森林里,甚至可以说是很习惯森林里的生活,但是这次却没有那么习惯了,他特别想念“人类”的生活。   或许我可以再找一份工作,还可以顺便去翻倒巷看看维达。这个念头像是被施了放大咒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脑子里出现,扰乱得他连抓兔子都不怎么顺利了。   饿了一个早上又加一个中午,莱姆斯终于下定决心回翻倒巷看看。   到了维达门前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莱姆斯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屋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应该是做晚饭的时候了,靠着后门的那扇窗户却没有透出一丝光亮。   莱姆斯靠着墙站了一会儿,反而开始下雨了。   冬天的雨冷得吓人,雨珠落到衣领里,像是块冰块滚进了衣服里。莱姆斯给自己施了个隔水魔咒,犹豫着要不要离开。   “喵!”猫先生突然尖利的叫了一声,那种声音混着冷雨带来的凉气,激起了莱姆斯的鸡皮疙瘩。   行动先于理智,他朝着门锁喊了“阿拉霍洞开”,拉开门。   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正对面的门上的玻璃,是淡淡的灰色,但是屋子里的空气却带着暖意。   “荧光闪烁。”莱姆斯举着魔杖走了进去,外面哗啦的雨声在整间屋子里回荡着。   猫先生迅速的从厨房蹿出来,它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那对亮黄色的眼睛更加的显眼了。   它认出了莱姆斯,朝他走去,停在了他脚边。   莱姆斯把光源朝猫先生移了移,才发现它叼了一只老鼠,他松了一口气,直起腰来。   就在这时,“谁?”一道尖利的女声,有点颤抖。   莱姆斯一下就听出了这是维达的声音。   “我。”他温言道,挥了挥魔杖,墙壁上的两盏壁灯就亮了起来,照亮了走廊中的自己,还有门口的维达。   维达头发湿漉漉的,衣服也从头到脚被打湿了,不住的往地板上滴着水,她提着两个大大的旅行包,像是淋雨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她背后是浓厚的黑夜,身前被温柔的光笼着,她的眼睛亮闪闪的,莱姆斯甚至能看清她冻得通红的鼻尖。   维达看着莱姆斯,吸了吸鼻子,张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比较短啊,我只是急匆匆的来说明一下,上章的【全文完】是开玩笑啊,你们那么认真……其实我以为我是被反调戏了 作收增一个又掉一个增一个又掉一个增一个又掉一个,我要得抑郁症了_(:з」∠)_ 调戏我可以,不可以调戏作收? 讲真,这是作者最后的倔强? ☆、第十二天 ?  维达显然被突然出现的莱姆斯吓了一跳,她想说什么,但是接连的几个喷嚏把她要说的话全都堵回肚子里了。   她揉了揉鼻子,嘟囔了一句:“不会感冒了吧。”把手里提得袋子放到了墙角,朝莱姆斯走了几步。   她仔细打量了莱姆斯几眼,尽管莱姆斯之前已经把自己拾掇了一遍,但是维达也看到了他袖口裤腿被划开的口子。   离开这几天是干嘛去了?维达皱眉,心里想着,却没有问出来,对上莱姆斯的表情,更知道就算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他皮肤苍白,暖黄色的灯光更衬得他面无血色,眼底下的黑影和脸上一道小小的伤口都显示了他过得不好,不知道是不是维达的错觉,她觉得莱姆斯好像又瘦了一圈,衣服都显得有点松垮了。   但是他脸上还挂着那种儒雅的温和笑意,好像他根本没有离开,也并不很落魄一样。   “你该不会是躲到什么地方生病去了吧?”维达拧眉道。   莱姆斯轻轻咳了一声,回答:“我想起了些事情,所以……”   “那你也不能不告而别啊。”维达低头不高兴地说道,“好歹留个话啊。”   莱姆斯抿抿嘴唇,歉意的看着维达。   其实,你一开始根本没准备再回来了吧。维达错开视线,看着莱姆斯略薄的嘴唇,又挪开了视线。   捂着鼻子,低头打了几个喷嚏。她才突然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干了,甚至不觉得冷,浑身暖洋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莱姆斯给她弄干了衣服,又施了一个保暖咒。   抱怨的情绪一下子就被这种细致的体贴抚平了,于是她说了一句:“算了,反正都回来了,你不会又不辞而别吧?还是就是来告别的?”她皱着眉,表情像是生气一样,眼睛瞪了起来。   “没有。”莱姆斯低声说,他很想说他就是来告别的,但是话到嘴边就转口了,“不会。”   维达才高兴起来,又打了几个喷嚏:“不行,我要洗个澡。”她脚步匆匆的冲进了浴室,然后又扭回身,“我在外面吃过晚饭了,你吃了吗?饿吗?饿的话,厨房里还有意面。”   听到这句,莱姆斯的胃似乎已经要发出证明自己饥饿的声音了,他点点头。   于是维达又问道:“你淋雨了吗?”   看到莱姆斯摇头,维达才安心的拉上了浴室的门。   她拧开热水,脱了衣服站在蓬蓬头底下,温度适宜的热水裹住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舒服的舒了一口气。   莱姆斯看着浴室门在面前合上,刷拉的水声透过门板传到耳朵里,他挪开盯着门板的视线,走进了厨房。   莱姆斯按了按自己的胃,眼睛也弯了弯,浅褐色的眼睛里收不住笑意。他感觉像是刚刚喝了一杯热咖啡一样,从胃到全身的每一个部分都熨帖了。   莱姆斯煮好意面,端到餐厅吃完,又洗完碗,维达还是没有从浴室出来。忍不住看着浴室门,想,她又在里面开演唱会?   其实维达裹着浴巾在给自己做心里建树。   想洗热水澡的心情太急迫,她没有带浴袍进来,只在浴室里找到了一块毛巾。   任何一个刚洗过澡的人,都不想把脏衣服再套回身上,恨不得从头到脚都穿崭新的,连床单被罩都换新的,不然会有种白洗了的感觉。   因为莱姆斯不在,维达把浴室里的大浴巾都拿去清洗了,现在身上的这块,围住上面,下面就会走光,实在难以取舍。如果现在屋子里没有莱姆斯,她咬咬牙就冲回自己的房间了。   但是……她在等莱姆斯回去再冲回房间和找莱姆斯求助之间纠结了很久,久到浴室里暖暖的空气都让她有点胸闷气短了,才犹犹豫豫地敲了敲浴室的门。   没有听到,没有听到,回自己屋子里去了,不在不在不在。维达揪着小毛巾,心里念叨着。   “怎么了?”莱姆斯的声音传了过来,有点模糊。   维达吸了一口气,提高声音说:“你能帮我拿一下浴袍吗?在我房间的衣柜里,白色的,就是毛茸茸的那件,腰上有一条带子。”   莱姆斯似乎停顿了好一阵才回答道:“我知道,我见过……还有其他东西吗?”   “还有拖鞋,没有了。”   “你等等。”莱姆斯很沉稳的说。   维达贴着门板听着,也听不到脚步声,更担心的是怕莱姆斯找不到,最担心的是自己的房间有没有很乱,是不是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   她指尖扣着门板,心烦意乱的挠了挠门版。   这是莱姆斯第一次进维达的屋子。   进门的右侧摆了一张床,米白色的床单,堆了四五个枕头在上面,什么形状的都有,五颜六色的。床对面是一张白色的梳妆台,摆满了看不出用途的瓶瓶罐罐,紧挨着双门衣柜。衣柜旁边还有个衣架,上面也挂满了衣服。其余的地方就很干净整洁。   莱姆斯扫了一眼衣架,一眼就认出了长长的白色浴袍,然后转了个方向,从床边找到了拖鞋。      维达听到浴室门被短促的敲了两下,她咽咽唾沫,攥着门把手,小心翼翼的拉开一条缝。   浴室里的热气一接触到外面微冷的空气,立马变成了水雾,顺着门缝袅袅蒸腾着。   维达的手就在雾气中伸出来,好像还沾着水雾似的,她身体藏在门后,上身自然地倾斜,歪着脑袋,透过门缝看了一眼莱姆斯,又移开视线。   她胳膊上的皮肤白得似乎能看到青色的血管,尽管露出了眼睛,维达的视线也只盯着自己的手掌。   太尴尬了。   莱姆斯飞快的看了一眼维达的胳膊,把手里的浴袍放到了她胳膊上。   “谢谢。”维达说了一句,迅速的收手关门。   即使关了门,莱姆斯似乎还能感觉到门那头湿热的空气,呼吸着全是那股带着果香的空气。   “拖鞋我放门口了。”他弯腰,鞋头朝外把拖鞋整齐的摆好,拽了一下自己的衬衣领口,回到了自己房间。   房间被打扫过,很干净,似乎还换了新的被套,是淡蓝色的。猫先生不在,莱姆斯提醒自己,一会儿猫先生回来要清洁一下它。   然后脱了外衣,坐到床上,舒服的躺了上去。   维达在浴室里穿好浴袍,把脏衣服扔到洗衣篮里。等了一会儿,才拉开门,探出脑袋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周围,以不逊于猫先生的速度冲回了自己屋子,一下子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脑袋埋在柔软的被子里,吸吸气,又蹭了蹭光滑的被面,才抬起脑袋来,她的脸很红,盯着前方呆了一会儿,又打了一个喷嚏。   维达翻身下床,翻出块干毛巾擦了擦头发,做好护肤工作,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黑色睡衣换好,才又钻回被子里。   她把浴袍甩到床头的地毯上,翻了个身。热水澡带来的热度退下,维达反而更感觉冷了,她搓了搓胳膊,吸吸鼻子,觉得浑身不对劲儿。   *   莱姆斯睡了一个好觉。柔软的床铺和暖和的被子绊住了他起床的脚步,赖了一会儿床才起来。   他穿好衣服出了房间,拉开后门看了看,雨已经停了,天还没放晴。   莱姆斯打扫了前店,维达没有从卧室里出来;于是他热了牛奶,煎了香肠,敲敲维达的门,喊她吃早饭。   没有回答。   间隔着敲了几次,还是没有回应。   他犹豫了一下,推开门。   维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蛋,整个人像是陷进床里一样。   她脸很红,呼吸声也很重。   莱姆斯靠近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烧了。   莱姆斯的手指冰凉,在碰到额头的一瞬间,维达舒服的哼了一声,无意识的蹭了蹭他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有了第一个进阶萌物,谢谢wuli拉比=3= 爱你 本来想多写一点的,可是明天还要早起,就先到这里了,爱你们(づ ̄3 ̄)づ╭~? ☆、第十三天 ?  维达睁睁眼睛,她看了莱姆斯一眼,也不知道认出眼前的人是谁了没有,哑着嗓子说了一句:“难受。”   她的嗓子有种像是被隔开直接暴露在空气里一样的错觉,又干又痒,稍稍咽咽唾沫也有一种割裂的疼。似乎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了喉咙到鼻腔那一截。   莱姆斯看着维达红彤彤的脸,收回手:“你发烧了。”   “我要喝水。”维达在被子里按了按自己的喉咙,挤出几个字来。因为动作,让被子里跑进外面的空气,她又冷得缩了缩脖子,补了一句,“要烫的。”。   莱姆斯立马出去给维达倒水了。   维达意识不太清楚,她闭着眼睛,感觉到自己呼出的气也很烫,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莱姆斯端着水进来。维达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玻璃杯里冒着热气的水,慢慢的、磨磨蹭蹭的坐起来。   被子随着她的坐姿,自然的滑下来。她穿着黑色的丝质睡衣,两根肩带挂在肩上,轻薄的睡衣更遮不住前胸的大块肌肤。   维达哆嗦了一下,单手抓着被子往自己胸口按了按,另一只手伸出去,抬头蹙眉看着莱姆斯,她也不想说话,嘴巴微微撅着,发出“嗯”的一声。   有点愣神的莱姆斯赶忙把手里的杯子递给维达。   她拿过杯子,低头乖巧的一小口一小口咽着热水,每喝一口,总会发出惬意的呵气声。   莱姆斯看着维达,她弓着背,双手捧着杯子,胳膊夹着被子。黑发披散在背后,圆润的肩头微微耸起,锁骨的凹陷就自然的出现,几缕黑发黏在白皙的皮肤上。   特别像一只小猫。   他看着愣神,连维达喝完水都没有察觉到,直到空杯子被举起来,他才慌忙接过去。   有了热水的滋润,嗓子舒服多了。维达钻回被子里,扭了扭身体把被子扯好。但她又皱皱眉,刚刚喝水的时候,热水流过喉咙的时候是最舒服的,但是立马就没用了,她现在嗓子又疼了。   维达闭上眼睛,她感觉到莱姆斯的手指又贴到了她额头上,微微有点凉。   “还在发烧。”莱姆斯皱眉说,他的声音很轻柔,像是一边说话一边在思考。   就在他准备收手的时候,维达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她的手掌很烫,掌心贴着他的腕骨,相接触的部分皮肤让莱姆斯觉得维达身体的热度似乎通过手掌传递到了他身上。   莱姆斯往回拽了一下他的胳膊,维达手微微一松,又立马收紧,莱姆斯的手腕从她手心滑走,手掌又被她紧紧握住。   维达眯缝着眼睛,慢吞吞的低声说:“不要魔药。”   “什么?”莱姆斯的注意力从维达汗湿的手心转移到她脸上。   “我不喝魔药。”维达强调了一遍。   “你在发烧。”莱姆斯声音很温柔,带着安抚,“总得喝药退烧。”   维达显然没有被打动,她仍然用力握着莱姆斯的手掌,摇了摇头:“不要。”   莱姆斯抿抿嘴。   “你又不是医生。”维达嘟囔了一句,她闭着眼睛,像是不经意的一说。   莱姆斯还在维达手心小幅度挣扎的手指停了下来,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叹口气。他不是治疗师。   就算会熬魔药,也不会对症下药。再优秀的魔药制作师,也可能只是给治疗师提供魔药。当然,如果是治疗师的话,基本的魔药是会制作的。霍格沃茨的校医庞弗雷夫人是优秀的治疗师,但不少魔药她也得依靠魔药课老师的帮忙。   其实退烧的魔药他会熬,但是维达显然不愿意喝。   “我有麻瓜的退烧药。”维达睁开眼睛,看着莱姆斯,“还有消炎药……在餐厅柜子的抽屉里。”   维达说完这段话,像是脱力一样,松开手,闭着眼睛又把自己埋回了被子里。她累得眼皮都不想睁开,好容易强打精神,有立马被倦意压倒。   莱姆斯找到了维达说的药,又端了一杯水进去。   维达好像已经又睡着了,呼吸声很重,听起来睡得很香。再不忍心也得把她叫起来喝药。   莱姆斯手掌贴了贴杯壁,觉得水温没那么烫了,他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俯低身体,对维达说:“布兹,来喝了药。”他的声音低沉又温柔。   维达皱皱眉,喉咙里发出不耐烦的哼声,转了个身,把脸蹭进被窝里,背对着莱姆斯。   莱姆斯不得不隔着被子,按着她的小臂推了推,不厌其烦的叫着维达。   最终维达还是被叫醒了,她闭着眼睛坐起来,在莱姆斯的指导下,完全依赖身体的本能,迷迷糊糊的接过杯子,先吞了一口水。   药片在莱姆斯摊开的掌心里,维达手指擦着莱姆斯的掌心捡药片,一点一点的接触,掌心痒得几乎要长毛了。   而维达的胳膊是赤.裸的,白皙的皮肤,纤细线条,莱姆斯的视线在胳膊上沾了一下就挪开了。   可能因为维达刚刚挣扎了一会儿,枕头被蹭得移了位置,莱姆斯看到了枕头下面露出来的黑色的东西。   皱眉看了一眼,他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往上拽了一下枕头,看到了那个东西的全貌——那是一把手.枪。   除了惊讶,脑子里还没有产生任何想法,手里就被塞进了一个杯子。莱姆斯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向维达。   她吃完药,一下子又落回床上,沉沉的闭上了眼睛,顺手拽了拽被子,舔舔嘴唇,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又睡了过去。   莱姆斯拿着杯子走了出去,脑子里都是那把枪。   *   维达再醒来的时候,已经退烧了。   她睁开眼睛,阳光透过天窗照到床上。   早上?中午?下午?维达想着,又看到床头柜上的药盒和杯子,恍惚间记起来有人一直在照顾她。   她吞了吞唾沫,嗓子里像是被堵了一个硬核,喉咙干得发痒,稍稍一动就疼到耳朵里。   嗓子发炎了。维达按了按自己的脖子。   鼻子也堵着。她用力出了一下气,然后又气恼的吐了一口气。   她特别容易喉咙发炎,然后发烧,最终鼻塞。似乎每个季节都要来这么一次。虽说每次生病都很难受,但说实话,她已经习惯了。   维达翻身下了床。   她披了一件外套,拉开门走了出去,走廊里有着一股香味儿,还有煎东西时发出的沙沙的声音。   维达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四肢发软,慢吞吞的走过走廊,按着胃,咽着口水站到了厨房门口。   莱姆斯背对着她,正在煎东西。   维达倚着门框,默默地看着,似乎又听到在她意识模糊时的温柔的安抚声,隔一段时间就要喂她喝水。   她很久没有被人照顾了,生再严重的病也是自己勉强喝水吞药,尽量忽视一切不舒适,逼自己睡着——睡着就好了,就不会那么难受,也不会那么难过了。   维达的鼻子突然酸了一下,眼圈热了热。   莱姆斯没有发觉站在身后的维达,他探手拿起了一罐盐,撒了撒。他没有穿斗篷,穿着维达挑给他的长袖T恤,有弹性的布料把他的后背勾勒出来。   维达朝他走了几步,看着他的后背,轻轻地靠了上去。   她的鼻尖埋在莱姆斯的脊背里,闭着眼睛,双手按着他的后腰。   莱姆斯握着盐罐的手僵在空中,他扭头看了一下,他的视线越过肩膀,甚至看不到缩在他身后的维达的全部身影。   “谢谢。”维达低声说。她的嗓子很疼,说话的时候,语句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短促又含糊不清。   莱姆斯没有说话,他整个后背都是僵硬的,连带着舌头也僵在了嘴里。   厨房里很安静,只能听到油在锅里沙沙跳跃的声音。   莱姆斯背后的维达突然吸了吸鼻子,“你在煎什么,我闻到糊味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大家都养肥或潜水的话,我也追文追剧去了多自在,放我自由飞翔 _(:з」∠)_ 要评论,就要:(? ☆、第十四天 ?  听到这句话,莱姆斯僵硬的手指一松,手里的盐罐就摔到了台子上,盐粒撒了出来。但莱姆斯顾不上管撒出来的盐,有些手忙脚乱的翻锅里的培根。   维达探头看了一眼台面上的颗粒,绕过莱姆斯,站到他身侧,看着他端下锅,把锅放到了另一边。   维达伸手沾了沾台面上的颗粒,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扭头看着莱姆斯,蹙眉说:“这是糖啊。”   “糖?”莱姆斯的表情有点不自在,他不敢和维达对视,也没有惯常的笑容。   “对啊。”维达手指又蘸了一下那些晶体,朝莱姆斯伸过去,“你试试?”   莱姆斯弯腰看着台面上洒着的东西,维达伸到他面前的手指使他停下了动作,他看了一眼维达——她眯眼笑着,看起来她的病好多了。   莱姆斯伸手按住维达的手指,把她指尖上沾着的白色晶体擦掉,然后低声说:“你该去休息了。”   维达皱皱眉,她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喉咙在发痒一样,难受的咳了一声,耸耸肩说:“好吧,我一会儿来吃早饭。”   她走出厨房门的时候,又转身看着莱姆斯——他伸手沾了沾台面上的晶体,犹豫一下,舔了舔自己的手指——他眉头紧紧拧了起来,歪歪脑袋,舌头舔了一下嘴唇。   “噗——”他听到身后维达忍笑的声音,扭头看了她一眼。   维达捂着嘴巴,眼睛笑得弯弯的,转身走开了。   “清理一新。”莱姆斯把撒出来的盐清理了。   *   怎么意识到你对一个人有好感?   很简单,渴望肢体接触。   维达意识到自己对莱姆斯有感觉,无论是因为朝夕相处积累的熟悉依赖感,还是生病时候被照顾得到的安全感,总之她喜欢莱姆斯。   那天过后,维达像是着了魔一样,总想往莱姆斯身边凑。这没什么感觉到羞耻的,只是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心里的反应。   即使每到晚上,一个人呆在卧室的时候,维达总会为自己不由自主的靠近而懊悔。但更多的时候,她总会理直气壮地说服自己,不主动试探,怎么看到对方的反应?   莱姆斯的反应让人忧心。   他躲得很快。当他们只是手轻轻相碰,莱姆斯会不动声色的停下动作,挪开手;如果维达站在他身边和他说话,他也会后撤一步。   我是刺猬吗?维达在心里嘶吼。   她只好摆出高冷的样子,把一切都装作是不经意的——她在想,如果她主动的话,莱姆斯会不会再一次“离家出走”。   莱姆斯一直觉得维达很有存在感,她从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开始,就弄的人心慌意乱。他忍不住想起维达缩在被子里,像一只小猫一样喝水的样子;想起她恶作剧时候笑得弯弯的眼睛;尤其想起那个“谢谢”,每次想起来,后背似乎都是滚烫的。   莱姆斯感觉到了危险。有一种前面就是悬崖,必须停下来的感觉,他强迫自己远离维达,不靠近她,甚至不看她。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的呼吸顺畅起来,心跳平稳起来一样。   他似乎忘了,如果他真的想要停下这种感觉,他完全可以直接走人。   *   圣诞节快到了,维达很早就拉着莱姆斯去挑了一棵圣诞树,现在就摆在店面的最中间。上面挂着金色和银色的铃铛和球,还在不断落着假雪花,地上铺了一层亮晶晶的冰霜。   莱姆斯看了一眼圣诞树,又扭回头接着做手里的活儿,他正在擦一个瓶子。他把挨着一个一个擦陈列的瓶子当做打发时间的事情,尽管用魔咒很方便,但是有的时候也得让魔杖歇一歇。   猫先生轻盈地从他背后路过,维达跟在猫先生身后,也路过莱姆斯背后。   柜台到陈列柜的距离算不上宽,莱姆斯也不是紧贴着柜子站着,维达就完全不错身,背着手从莱姆斯身后走过。   她的胳膊蹭着他的后背,身上的果香也一起传到莱姆斯鼻子里——这是维达浴液的香味,每次他在她之后用浴室,总会被这种味道包围——莱姆斯觉得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子大了起来。   他手头的动作停了下来,感觉到维达走过去了,才又缓慢的擦起了瓶子。   “我觉得你好像找到了人生的价值所在。”维达突然扭回身,站到了莱姆斯身边,说道。   她看着被莱姆斯擦得光洁如新的玻璃瓶子,感慨道:“你每天擦它们,很有意思吗?”   维达探身去够被擦过的瓶子。   这一倾身,两个人就缩进了距离,莱姆斯迟疑了一下,没有动。维达把瓶子抓在自己手里,举到半空中晃了晃,里面黑黑亮亮的圆珠子碰撞发出细微的声音,她眯着眼睛看了一下,说道:“恩,甲虫的眼睛。”   她看了一眼莱姆斯,他缓慢又反复的擦着自己手里的那个瓶子,于是问道:“你手里的是什么?”   莱姆斯停下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装了粉末的瓶子:“月长石粉末。”   “二十五纳特一勺。”维达接了一句,她从莱姆斯手里拿过那个瓶子,看了看,“是不是该添一点了,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了。”   莱姆斯手指按了按自己的掌心,盯着货架,说:“恩,我会的。”   “你为什么不看我?”维达把两个瓶子都放回原处,突然说道,“说话的时候,你不和我对视,为什么?”   “我。”莱姆斯抿了一下嘴唇,然后扭头看着维达,“我想请个假。”   维达说话的时候总会观察莱姆斯脸部微小的动作,她的视线从莱姆斯的嘴唇上扫过,再对上他褐色的眼睛,问道:“什么时候?”   “明天。”   “可是后天就是圣诞节了,你要平安夜出门?”维达有点惊讶,“你要干什么去?”   “有点事情。”莱姆斯微微扯扯嘴角。   维达皱着眉,没有再追问下去,叹口气:“那好吧。”她忍不住想莱姆斯是要去做什么,他最近表现得很焦虑,不知道是不是和他的离开有关系。但她不能追问。   莱姆斯24号一大早就出门了,维达一直磨蹭到快要到中午才起床,她没什么兴致的吃了午饭,然后从那件小小的储藏室里抱出了一个小纸盒子。   维达打开盒子,里面装满了那天买回来的小玩意儿,她准备今天和莱姆斯一起装饰房子的。   猫先生刚刚吃过午餐,正在维达身边绕来绕去。维达没有理它,它不满的发出叫声。   维达从里面拿起一个彩包爆竹,拉开,“砰”得一声闷响,一股黄色的烟包围了维达和猫先生。烟雾散去,几只白色的、活蹦乱跳的老鼠从空中落到地上,朝四处窜了出去,猫先生喵的叫了一声,窜着去追。   维达把掉在地上的插着鲜花的尖顶帽子捡起来戴到头上,撅着嘴看着老鼠在被猫先生扑到的一瞬间化作一团淡黄色的烟雾。   无功而返的猫先生又回到维达身边,伸出爪子挠了挠掉在地上的爆竹,脑袋忍不住往里钻。   维达看着猫先生的动作,戳了戳它翘起来的屁股,把它的毛倒着摸了一遍。   尽管兴致不高,她还是把盒子里的东西装饰了起来,整个屋子才显得有圣诞氛围了。   她晚上一个人随便吃了点东西,给猫先生开了一罐猫罐头,先给它吃了顿好的。   又是一个人过平安夜,不过好歹很平安。   她躺进被子里的时候还安慰自己,不知道莱姆斯明天什么时候回来,他也没说,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中午的大餐。   *   圣诞节的早上,维达很早就自动醒来了,她下了床,看到了床头的礼物,并没有去拆。   急匆匆的披上衣服,跑出卧室,莱姆斯没有回来。   她脸蛋鼓了鼓,甩了甩脚上的拖鞋,鞋子一下子就飞了出去,一直甩到后门,撞了一下门,又弹到一边。   维达扶着走廊的墙,单脚跳过去,然后小心翼翼的翘着一条腿弯腰去捡。   就在这个时候,后门突然开了,冷风夹着雪花吹了进来,维达打了个寒颤,失去平衡,一下子栽进了站在门口的莱姆斯怀里,莱姆斯条件反射地搂住了维达的腰。   他的怀里也很冷,衣服上甚至带着冷空气的甘冽味道,肩膀上还沾着雪花,维达呼了一口气,热气一出嘴边变立马变成了白雾。   “下雪了?”维达倚在莱姆斯怀里,抬头看着他,他的头发上沾着雪花,甚至睫毛上都有。   维达倚着莱姆斯,抓着他的衣服,单脚挪了挪位置,翘着另一只脚丫子,兴奋地对莱姆斯说:“你回来啦,圣诞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捧场=3= 昨天想更的,实在卡文啊QAQ 卡死了卡死了卡死了,因为不走剧情,卡起来头发都想揪掉 祝蛋黄也酥酥生日快乐~谢谢这么久以来的喜欢么么哒,赶在12点发出来了,呼——? ☆、第十五天 ?  莱姆斯离开是为了渡过月圆之夜,他很幸运的在一片树林里找到了一所废弃的房子,而且圣诞节前夕,一般没什么人愿意在这种日子跑到偏僻的地方探险。   他在屋子里生了火,随便弄了些吃的,就把自己锁在一间屋子里,等待夜晚的降临。   为了不弄破衣服,他只好脱了衣服,随便围了一块毯子,把衣服和魔杖都放到保险的地方,以免变成狼人的自己进行破坏。   但他还是太低估自己了,可能没有一只狼人愿意在月圆之夜被困在一间屋子里。   莱姆斯是被冻醒的,他赤身裸体的躺在雪地里,背后的雪层已经薄薄的融了一层。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大片大片的雪花从空中落下来,灰茫茫的天色和光秃秃的直指天空的树杆,他的眼前似乎一切都是黑白色的。   他似乎刚变回来不久就醒过来了,身上也没有积多少雪。   太过寒冷,以至于他都失去了感受温度的能力。莱姆斯坐起来,用落在身上的雪搓了搓自己的皮肤,僵硬的身体似乎才慢慢暖和起来。   可能因为是狼人,所以他的身体素质要比一般人好。   莱姆斯站起来,他看到一旁有几棵大树被撞断了,光秃秃的树杆倒着插在雪地里,周围一片狼藉,狼人的脚印把雪盖踩得乱七八糟的。   看来半夜就开始下雪了。   莱姆斯顺着脚印,一边走路,一边念着:“魔杖飞来。”——这是他一直不断尝试的一个无杖魔法,失灵时不灵的。只有拿到魔杖,他才能变得体面一点,比如有衣服穿。   在尝试几次以后,他的魔杖终于朝他飞了过来。莱姆斯抓住自己的魔杖,先是念了一个保暖咒,然后唤来自己的衣服。他穿戴整齐了,才指着雪地上的脚印,消抹掉狼人的痕迹。   他回到晚上呆的那所房子,发现墙壁被撞了一个洞,他不得不花了点时间修补墙壁。   等一切弄好了,莱姆斯出了房子,看着外面茫茫大雪,幻影移形到了翻倒巷——维达家的后门面对着的小巷子。   城里的雪没有山上大,也积了一层在地面上,即使翻倒巷的人也在过圣诞节,路过的每家人的门上都挂着圣诞花环。   莱姆斯看着绿色的,闪着金光和红色光芒的圣诞花环,垂着眼皮,低声说了一句:“圣诞节。”   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过过这种节日了。   没有多停留,他快步走到了维达家的后门,他拍了拍沾在自己衣服上的积雪。就算用了保暖咒,在这种天气也不太舒服,冷冽的空气吸进鼻腔,好像把冷气吸进胃里一样。   莱姆斯迫切的想到一个温暖的地方,他推开门,维达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圣诞礼物一样撞进他怀里。   屋子里的暖气哄到他脸上,他的手搂着维达的腰,冰冷的指尖好像也暖和了起来,甚至像是融化了一样,一瞬间失去了触觉。莱姆斯甚至觉得落在自己身上、头发上的雪也在这一瞬间化成了水珠。   维达像是一团挤在他怀里的热源。   “你回来啦,圣诞快乐。”她的声音激动又热切,热闹的记忆同时从莱姆斯的脑海里匆匆滑过,他好像同时听到很多声“圣诞快乐”。   莱姆斯低头看着维达,他的睫毛上沾了雪花,因为温度化成了细碎的水珠,一眨眼,眼前就有点模糊。   “圣诞快乐。”莱姆斯有些生涩地说道。   维达一只手按着莱姆斯,扭头找自己的鞋,翘着脚做这样的动作摇摇晃晃的,莱姆斯抓住她的手腕,给她一个支撑力。   维达穿好鞋,把门关上,忍不住又趴在窗户边看了看外面的雪景:“太棒了,下雪的圣诞节,多么少见。”她又扭头看一眼莱姆斯,“我还怕你赶不上圣诞大餐,你去拆礼物吗?”   “礼物?”莱姆斯把大衣脱下来,挂到一旁的衣架上。他都要忘了圣诞节要送礼物的习俗了,而且他不认为自己会收到礼物。   维达看着莱姆斯一脸的迷茫:“你不会是根本忘了圣诞礼物了吧,我可是送你礼物了……你没给我准备?”   莱姆斯一脸的无辜。   她停了一下,叹口气,大度的挥挥手:“算了,改天我用你的工资自己去给自己买礼物吧。”   莱姆斯回到卧室,看到床上放着的金红色纸包装的礼物,他拆开,是一条银灰色的围巾。   他把围巾拿在手里握了握,然后慢慢地围到自己脖子上,柔软又温暖。以前他也总收到围巾,不过大部分都是书——詹姆斯和西里斯都不太爱动脑子送礼物,随便应付过去就好,所以年年都收到他俩的书。   不一会儿,维达在厨房叫他的名字,莱姆斯走过去。   维达扭头看着莱姆斯,很奇怪地说:“你现在就围着,不热吗?”她歪着头看了一会儿,“这么围真难看。”   两个人还有一只猫吃了丰盛的午餐,还把买的所有彩包爆竹拉开,热热闹闹的过了一个圣诞节。   *   圣诞节过后不久,这一年就要过去了,维达突然记起来,她年末还有一个跨年派对要参加。   “嘿,我们一起去吧。”维达兴致勃勃地游说着莱姆斯,“特别热闹,跨年就是人多才好玩儿,我们两个的话太冷清了。”   不知道为什么,莱姆斯很容易就妥协了。   他在这年的最后一个晚上,穿戴好在维达卧室门口等着。   维达打扮得很漂亮,化了妆,穿了一条刚到膝盖的黑色包臀裙——莱姆斯皱皱眉,问道:“你这么穿不冷吗?”   维达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摸了一下耳环,自然地说:“冷啊,但是我不能裹得想熊一样参加派对,反正还要穿大衣,进了屋子就不冷了。”   她把大衣穿好,然后看了一眼莱姆斯,他围着维达送他的围巾,用了维达觉得最丑的那种系法。   “呼。”维达叹口气,然后冲莱姆斯招招手,示意他靠过来,“围巾要这么系。”说着,她解开莱姆斯打得结,然后重新把围巾绕到莱姆斯脖子上,轻轻绕了一圈,她的手搭到他的肩膀上,把围巾甩过去。   类似于抱怨地说,“围好就可以,不要打结,又不是让你绑窗帘。”又顺手帮他整理了一下外套。   维达站到门外,阴影处的积雪还没有化完,说话的时候嘴里一团一团的冒着白气:“诶,一点儿也不冷啊。”维达提着小拎包晃了晃,看到莱姆斯手里的魔杖,“你用了保暖咒?”   莱姆斯点点头。   “谢谢。”维达说着,就挽住了莱姆斯的胳膊。   莱姆斯动了一下胳膊,明显是想躲开。   维达紧紧抱着,不满道:“这么滑的路,而且你是我的男伴。”她说着,自己摆出一个姿势,“不然你挽着我。”   莱姆斯再一次妥协。   到了奥利尔家的时候,他们的房子里已经很热闹了,音乐声隔着门前的草坪都能听到,屋子里的光从布着雾气的玻璃透出来。   麻瓜们的派对好像要更热闹,他们男的女的都很放得开,端着酒聊天说笑,还有围在一起玩游戏,跟着音乐跳舞。音乐声很大,电视也开着,但没有一个人是在认真看电视的。   莱姆斯不太习惯这种氛围,维达倒是很自在,好像和这里的每个人都认识似的。她忙碌的和别人聊天,从餐盘上端酒,偶尔给别人介绍一下莱姆斯——这时候莱姆斯出于礼貌,也要回敬的喝一口两口。   临近零点,躁动的气氛才稍稍安静了下来,这个时候,有不少人已经喝得数不清数了。   电视屏幕上出现了大本钟的样子,主持人对着屏幕不停地说着什么,维达坐到了一张沙发上,拉着莱姆斯坐在一起,看着电视。   屋子里的所有人好像一瞬间把注意力从酒杯上转移到了屏幕,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不少。   “倒数计时,十、九……”大本钟的钟声和倒数计时的声音一响起   所有人都开始跟着大本钟的声音喊着:“五、四、三、二、一。”   “新年快乐!”   莱姆斯看到维达举着手臂大喊了一声新年快乐,然后她的手臂落到了自己肩上,环住脖子的同时,微微用力。   莱姆斯被维达带着垂下脑袋,两个人的嘴唇紧紧地贴到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莱姆斯:一个大写的懵逼 跨年之吻啊~看了《About time》之后就想写了,顺便这部电影特别好看,又暖又甜? ☆、第十六天 ?  明明只是嘴唇相触,莱姆斯却觉得自己像是吞了一团火似的。   维达搂着莱姆斯,她闭着眼睛,嘴唇微张,触碰着他的嘴唇。分开,她的胳膊还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莱姆斯。   两个人挨得很近,近到莱姆斯感觉到似乎维达的眨眼,都挠到了他的心上。   维达笑着说:“新年快乐。”   莱姆斯有些慌乱的躲开维达的视线,扫向别的人——有的人还在接吻,有的已经分开了,互相笑着对对方说新年快乐。   所以说,这是一个仪式?一个活动?   “新年快乐。”莱姆斯的声音压低,几乎听不清每个单词,把可能的颤抖都压在舌根底下。   维达松开了莱姆斯,她冲他挑挑眉,然后弯腰端起了她的那杯酒。莱姆斯看着维达的动作,看到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然后微微含住杯口,仰起下巴,杯子里的液体倾斜……   莱姆斯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喉结动了一下,目光无法从维达沾了酒之后,更加红润的嘴唇离开。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还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要去那边一下。”维达突然扭头说,莱姆斯回过神儿,看着她。   维达看着莱姆斯的动作,抿了抿嘴唇,把笑意绷住,起身的时候晃了一下又稳住身体:“你自己玩儿。”   莱姆斯坐着看着维达站起身,看着维达修长的双腿,还有被裙子包裹住的身体曲线……他从茶几上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   一定是喝醉了。   微凉的液体从喉咙里流淌到身体里,却一点儿也没安抚到他,他觉得自己血液都在身体里加速流淌。   维达回来的时候,莱姆斯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   已经凌晨,还清醒的人已经回去了,喝高的就在奥利尔的家里随便找个地方睡着——反正这儿又不是酒吧,不会被在睡梦之中被丢出去。   维达还算清醒,她看着坐在长沙发一头的莱姆斯,他靠着沙发背微微仰头睡着,凌乱的头发,还有微敞的领口,即使这样,也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会很清醒的睁开眼睛一样。   维达绕过躺在地毯上的一个人,把他身上盖着的毯子抱到怀里,走到莱姆斯面前,给他盖上。他睡得很熟,好像上身都很舒服的陷进了沙发靠背,让维达怀疑他是不是用了魔咒。   维达靠着沙发扶手,低头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样子,然后右手轻轻捧住他的脸,低头又吻了上去。   睡梦之中的莱姆斯没有因为紧张而抿紧嘴唇。   不过维达也只是借着醉意亲了一下,然后她就满意的坐在莱姆斯身边,像他一样的姿势闭上眼睛。   闭着眼睛的维达拧拧眉,撇撇嘴,脑袋蹭了蹭,自发找到了莱姆斯的肩膀靠了上去。   她仍旧不满意,睁开眼睛,看到只有他俩霸占的长沙发,从地上捡起一个靠枕,垫到另一边的扶手,脱了鞋躺到了沙发上,把盖在莱姆斯身上的毯子铺开盖着自己,睡了过去。   莱姆斯醒来的时候,头疼的要命,这是他人生的第二次醉宿,醒来还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阳光照进客厅,让不太适应光线的眼睛眯了眯。   坐着睡觉,让他后背都是僵硬的,脖子梗得疼。他伸手想揉揉自己的后颈时,盖在身上的毯子滑落。   莱姆斯顺着滑落的毯子,看到了自己的魔杖滚落在一旁,右手却握着别人的脚踝。   莱姆斯愣了,顺着小腿线条看到了睡在另一头的维达——她舒服的窝着,脚就搭在他的腿上,脚踝被他握着。   “恩。”维达皱皱眉,也在同时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然后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按着自己的额头,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莱姆斯,“恩……早上好。”   维达的脚踝在她身体转正的时候,也在莱姆斯的手心里转了方向,足弓和他的大腿线条契合,脚趾间微微陷进他的两腿之间。   莱姆斯一下子松开手站了起来,他的魔杖也滚到了地上。   维达一脸迷惘的看着莱姆斯,抿了抿嘴巴,抱怨道:“这哪儿啊,为什么不拉窗帘。” 她眯着眼睛,勉强认出了莱姆斯,于是又问道,“你要干嘛?”   “我去趟厕所。”莱姆斯站着,只侧过脑袋看了维达一眼。   维达突然挪了一下身体,伸脚拦在莱姆斯身前。   莱姆斯低头看着紧贴着自己大腿的脚,更加窘迫了。   “我想喝水。”维达说,她闭着眼睛,梦游一般,“谢谢。”然后收回脚,腾一下又躺了回去。   莱姆斯弯腰捡起魔杖,走进洗手间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个男人,趴在马桶上,抱着马桶睡的正香。莱姆斯用魔咒把他丢了出去,然后锁上了门。   他需要静静。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就没更,不太好意思再不更,但是抱歉,只有这么短,我头疼,一定得睡了… 我不更会在微博上请假,文案上能看到;评论里也会请假,那个“阿泽宝宝是我的小甜心”就是我……一般更新都在0点左右,请假会提前请,看到请假就别刷了。我睡去了,晚安。修bug和回复评论也明天弄 这文不长,且看且珍惜? ☆、第十七天 ?  莱姆斯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维达端着一杯水从厨房走出来,看到莱姆斯,她扭头说了一句:“早上好。”然后抬了抬手里的杯子,问,“喝水吗?厨房有。”   喝酒之后是容易口干。莱姆斯的舌头顶了顶自己的上颚。所以刚刚她是梦游吗?   维达弯腰从桌子上拿起一块饼干塞进嘴里,然后又拿起一块,往莱姆斯嘴边递了递,有些含糊地说:“我们该走了。”   莱姆斯伸手接过饼干,塞进了嘴里,看着维达急匆匆的找到外套。她穿好之后,一脸期待地看着莱姆斯。   莱姆斯自己围好围巾,不明白为什么维达这么着急。   “你感觉还好吗?”维达拉开门,对着门外冷冷的空气吸吸鼻子,“昨天晚上喝了不少。”   晚上的那个吻立马在脑海里浮现,维达闭着眼睛的样子似乎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还有今天早上面对的窘迫情景。他觉得冷风刮得他的脸皮有点烫,耳朵也麻麻的。   就在这个时候,维达突然挽住了莱姆斯的胳膊,莱姆斯不受控制的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维达愣了一下,扭头看着莱姆斯,然后尴尬的笑了笑,挪开视线,看向另一侧。   莱姆斯察觉到自己的刚刚的行为不太妥当,他看着维达——她侧着脑袋,能看到她露在发丝间的耳廓——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我……”   “我们去吃早饭吧。”维达突然又扭回头,看了莱姆斯一眼,侧侧脑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我有一家常去的,好久没有去了。”   说着她就朝前走了几步,早晨更冷了,维达跺了跺脚,又扭过头:“你不跟上吗?”   莱姆斯这才提步跟上,拿着魔杖对着维达使了一个保暖咒。   感受到魔咒,维达低了低头,紧了紧自己的衣领,什么话也没有说。   两个人去吃了早餐,但维达一直兴致不高的样子,不怎么说话。莱姆斯知道自己刚刚的态度冒犯了她,他有心解释一下,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太近了。   昨天晚上,甚至之前都太近了。   这种距离太危险了。   莱姆斯看着维达头顶毛毛的碎发,她小指勾着一缕头发别到耳后,安安静静地走着,不像是平常一样讲笑话或者是指周围她去过的店做一番评论。   回到翻倒巷的店里,维达没精打采地说晚上熬夜太累了,要去接着睡觉。   维达回了自己卧室,把脸埋进被子里,重重叹了口气。   莱姆斯太冷静了,无论她怎么主动,他都是一副戒备的样子。而且他的躲避真的让维达充满了挫败感。   也许他真的不喜欢自己。维达抬起头,下巴陷进柔软的被子里,从一旁拽过一个抱枕,盖住自己的脑袋。   好烦。她用力蹬了蹬腿,把脚上的鞋子踢开,蹭进了被子里。头好疼。   莱姆斯看着维达合上卧室门,靠着墙,看着那扇门发了会儿呆。   维达让他感觉到危险,好像如果纵容下去,一切都会失去控制。莱姆斯闭闭眼睛,不断重复——你是个狼人。   不能这么下去了。莱姆斯走到前店,店没有开门,也没有灯,自然光从脏脏的玻璃窗透进来,显得店里有点昏暗。   他从架子上拿起一个罐子,又开始擦了起来。   他能察觉到维达喜欢他。长时间的相处真的能让两个人习惯对方的存在,甚至产生依赖,而维达又那么讨人喜欢。   现在,维达对于他,有点像他在霍格沃茨时的月圆之夜——那个时候,大脚板他们总会阿尼玛格斯化形,他们一起在禁林游荡——这是既危险又很刺激,尽管之后莱姆斯总会有负罪感。   维达充满了诱惑,她向他靠近时的样子、在这儿生活的轻松和愉快,除了让他心跳之外,有时还会让他忘了自己是狼人。   狼人没有资格回应一份感情。   如果再待下去,一定会失控的。莱姆斯决定下一个月圆之夜就离开——其实他应该立马就走的。   *   之后的一段时间,店里的气氛很糟糕。   维达和莱姆斯的关系像是一根过度风化的橡皮筋,好像一用力就会断。维达的故作冷淡和莱姆斯的礼貌得体,他俩搭话的时候,好像空气都尴尬的静止了。   维达觉得莱姆斯·卢平这个男人实在是太难搞了,她冷淡,他比她更冷淡,她不说话,他也能一直看着一本书嘴皮都不动。   问题是她只是装冷漠的,她只是想看看莱姆斯的态度和反应——真让人伤心。维达都觉得之前她认为莱姆斯也对她有好感,是自己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店里气氛太压抑了,维达思来想去,正好厨房里很多作料也见底儿了,于是叫莱姆斯一起去逛超市。   两个人走了第一次去逛街买衣服的那条街,不过维达完全不像以前那么健谈。   她走在前面,莱姆斯跟在她身后,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莱姆斯就静静地看着维达的背影,跟着她的步伐。而维达装作不经意的看着街边的橱窗,从玻璃里看莱姆斯一眼,再气恼的扭回头。   上学期间,放假的时候,莱姆斯也跟妈妈去过几次超市。因为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霍格沃茨,所以父母不需要为了掩盖他的不正常而频繁搬家,那段时间,对于他,对于父母来说都是很轻松的吧。   莱姆斯看着维达推了一个手推车,进了超市。他这才走上前,主动说了一句:“我来吧。”然后跟在维达身后,像一个称职的护卫。   买好东西,莱姆斯仍旧是负责提袋子的。   他俩沿着原路返回,沉默不语,但好像又都轻松了不少,很快就到了出来的那条街。   麻瓜们和他们擦身而过,每个人都显得很平凡。   “砰。”很大声的爆炸声突然响起来,好像就在不远的地方有什么炸了。街上的麻瓜都停了下来,惊疑不定的看着周围。   莱姆斯朝维达靠近了几步,把她挡在了自己身后,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啊——”尖叫声也传来,前面的麻瓜突然没头没脑的往回跑,人流从这条街倒着往出涌。   维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抓住莱姆斯的衣服,想要叫他一起跑。   几道影子闪过,街中间突然出现了几个穿斗篷的人。   “麻瓜驱逐咒。”其中一个黑皮肤的男人喊了一句,“让麻瓜们都离开。”   “巫师?”维达惊讶道。   魔咒很快就生效了。   “金斯莱。”莱姆斯突然冲着巫师们喊道,“发生什么了?”   叫金斯莱的那个巫师身材高大,几步就走了过来:“卢平,抓一个食死徒。”   维达攥着莱姆斯袖口的手更加收紧了,指尖都有点泛白。   刚说了几句话,他就被同伴叫走了。   莱姆斯带着维达朝反方向走着,没过多久就到了翻倒巷出口的巷子口。他把维达拉进巷子里,低头,刚要说话。   “不。”维达拉住他的手,眼睛瞪得很大,不安地说。   莱姆斯看了看身后,对维达说:“我得去看看。”   维达摇了摇头。   “你的手.枪呢?”莱姆斯低头叮嘱道,“拿起它,回去,麻瓜这儿不安全。”他觉得翻倒巷安全多了,毕竟有其他的巫师。   维达惊呆了,她张了张嘴,脸上毫无血色,她嘴唇抖了抖,声音颤抖地说:“你知道了?什么时候?”   莱姆斯拉着维达到了那面墙面前,用魔杖点开了墙砖。   维达仍然拉着他的手,很用力的握着:“你知道我是个哑炮。”   莱姆斯没有回答,他的手轻松地从维达手心里挣脱,他声音还是一样的温柔:“回去。”   墙砖还没有合上,莱姆斯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维达从腰间拿出手.枪,她呼吸很急促,手指颤抖着扣上扳机,冲回了家里。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不上哪里感觉很别扭,我得再顺顺思路。 是的,维达是个哑炮,很多人猜出来了。请你们装作很惊讶的样子ヾ(′? ?`?)ノ"? ☆、第十八天 ?  维达冲回家,把门推上,她靠着门板深深吸了一口气。翻倒巷似乎能隔绝一切属于麻瓜的声音——爆炸声、尖叫声都消失了,维达只能听到自己喘气的声音。   她手指紧紧按着枪,腿却软的几乎站不住,好像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扣着扳机的那根手指上。   维达踢开靠近门那侧的凳子,扭身坐进了餐厅的椅子上,她把枪按在餐桌上,正对着后门,靠着椅背扬了扬头。   莱姆斯知道她是哑炮了。   维达知道自己可能瞒不住,但没想到被发现的这么早——太突然了,以至于她无法接受。   “呼。”维达牙齿碾了一下嘴唇,眉头紧紧皱起来。   11岁之前的维达还认为自己是个巫师,她和爸爸住在伊威萨(注),这个巫师镇只住了几户人家。   她记忆中是没有妈妈的,可能是生病去世了,爸爸从来没有提起过妈妈去世的原因。   而爸爸总是对着坩埚,每天研究着各种颜色的魔药,抓着奇形怪状的魔药草料。家里总有一股怪怪的味道,偶尔也会是很好闻的香味,但大部分时间总是难闻的味道,即使用“清理一新”都无法彻底消除的那股味儿。   她有几个玩伴,都是差不多大的年纪。一起玩儿的时候,他们总喜欢从山坡顶一跃而起,魔力会让他们像是随风飘一样滑到坡地。维达从来不敢,因为她没有显示过魔力。   “你应该勇敢跳下来。”   “危险的时候就会有魔力暴动,然后你的魔力就来了。”   维达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树,终于鼓起勇气,和他们一起跳了下去——尖叫和疼痛,整个人骨碌碌的连撞带滚,最后视线定格在阴翳的天空。   她最终是被爸爸“抬”回家的,在床上躺了好多天,即使喝了魔药也没有让她的骨折痊愈,反而发起了高烧。   这大概就是个预兆,维达还不知道什么事“哑炮”,但她心里隐约知道了自己可能和别人不一样。   11岁生日的时候,这个想法被证实了,她没有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   布兹家的女儿是个哑炮,这件事情根本瞒不住,同龄的孩子都高高兴兴的搭着霍格沃茨特快去上学了,她只能呆在家里,不知道能做什么。   巫师家庭有个哑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在某些注重名誉的家庭甚至认为有哑炮是耻辱。镇里的大人们也许只是可怜这个姑娘,在聊天的时候,语带怜悯的提到一句;孩子们则天真的多,这种天真甚至是尖锐的,他们对维达有明显的排斥,拒绝和她玩,大声地说着她的不同,认为她是个异类。   维达就不出门了。   常常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地小姑娘变得沉默寡言,布兹先生终于意识到不能让女儿再这么下去了,他把自己被魔药熏得散发着怪味儿的袍子脱下来,穿了一身正装,问维达:“你想不想去外祖母家住一段时间?”   维达的外祖父母和她的妈妈一样,是麻瓜,他们很讨厌布兹先生,却很疼爱维达。   维达在那所麻瓜房子里才知道,原来没有魔法的麻瓜也可以生活的很好。魔法不是一切,那么没有魔力也不会失去一切。   如果做不了巫师,就做一个能干的麻瓜好了。   维达开始适应麻瓜们的生活,融入麻瓜社会,作为一个“超龄儿童”,开始进入麻瓜的教育系统接受教育,一直读到大学、读研。   学校放假的时候,维达会陪爸爸一段时间,但是当刚读高中的时候,爸爸却不再让她回伊威萨,不让她联系他,两人很少见面,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她读大学。   维达不觉得自己是个哑炮有什么难堪的,但她忍不住害怕。   *   “被他跑了。”   莱姆斯看着一片狼藉的街道,眉头拧了起来,他看了看留在现场的人,一眼就认出了穆迪。   穆迪也看到了莱姆斯,他笑了笑,脸上的疤随着面部肌肉的扯动,扭曲成可怕的形状:“卢平,好久不见了。”他像往常一样粗噶着嗓子打着招呼,“你看起来挺精神的。”   莱姆斯朝穆迪走去,莱姆斯弯了弯嘴唇:“好久不见,穆迪,你们在抓什么人?”   “食死徒。”穆迪声音低了一点,“还能有谁?这几年一直在抓食死徒,他们抓也抓不完——就算是抓到了,被福吉一审问,还得放出去。”   莱姆斯扯了扯嘴角。   这时,一个金棕色头发的年轻傲罗走过来,一边走一边用魔杖指挥着地上的碎石头,他大声的抱怨着:“自从布莱克炸了一条街以后,所有食死徒都想这么学习他吗?”   莱姆斯的嘴角绷紧,他扫了一眼那个傲罗。   “得了吧,有空抱怨不如多念几个咒。”穆迪朝他吼了一句,然后拍了拍莱姆斯的肩膀,“你这么急着找我,还是想和被抓的食死徒谈谈?”   莱姆斯没有说话。   穆迪压低声音:“就算抓住了也不能让你问,福吉让直接带回魔法部,福吉还等着审判。”   “小天狼星就没有审判。”莱姆斯低声说。   “他害死了波特夫妇,福吉觉得把他关进阿兹卡班都算轻的。”穆迪说,“我们都没想到会是布莱克。”   莱姆斯摩挲着自己的魔杖,没有说话。   “如果抓到这个霍博特不知道能审出什么。”穆迪嘟囔了一句,“他杀了埃尔顿·布兹。”   莱姆斯倏地抬头,盯着穆迪:“他杀了谁?”   *   莱姆斯推开维达家的门进去的时候,一抬眼就看到了坐在餐桌旁的维达,她的手放在桌面上,按着手.枪。   维达看着门口的莱姆斯,她慢慢的挺直腰背,对上那双温柔的褐色眼睛,咽咽口水润了润自己的嗓子:“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生病的那次。”莱姆斯缓慢地说,“我看到了你的手.枪,然后意识到了不对。”   维达抿抿嘴唇:“我不是故意隐瞒,巫师对于哑炮也不怎么友好。”她生硬的笑了一下。   “我理解。”莱姆斯笑了一下,他靠近餐桌,轻轻把魔杖放到桌面上,“这不是你的错。”   随着那声轻轻地木头碰撞的声音,维达的心好像也咚得掉回了原位。她的手也慢慢松开手.枪,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动作,她的手指都僵了,这么一动,似乎能感觉到血液的涌动。   维达看了看莱姆斯的魔杖,然后抬起头,看着他的脸:“你还会留下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注:镇名我编的 —— 我来解释一下关于“哑炮”的设定,我是根据原著和罗琳的解释,再加些自己的想法设定的,大家当成二设也可以,反正没有明确说法。 哑炮:指出身于巫师家庭(父母双方至少有一个是巫师),却学不会魔法的人,与麻瓜出身的巫师正好相反。据罗琳说:“由于魔法的遗传基因处于优势,积极地活跃着,因此这在魔法界是很罕见的,至此为止,所知道的哑炮有费格太太和阿格斯·费尔奇。(你看,这么稀有,维达也是很特别的) 1.哑炮不能使用魔法,不能使用魔杖 2.哑炮不能熬魔药。 罗琳女士曾在访谈中被问及如果麻瓜知道魔药的确切熬制的步骤以及拿得到所有原料可以配制吗,“唔,我不得不说不能。因为魔药的原料不仅仅是这些材料,还有魔力的元素。在某一个时刻你需要用到魔杖。如果麻瓜碰到魔杖,带来的后果可能很灾难。因为魔杖在我的世界里算得上是装载着你内在的魔力的容器。”(关于魔杖的解释,也对维达能用魔杖打开翻倒巷的门做了说明,起作用的是魔杖不是维达,假设是原主人的魔力残留) 3.哑炮和麻瓜是不是一样? 我认为是不一样的,麻瓜看不到摄魂怪,而哑炮可以。在《哈利波特与凤凰社》中,费格太太为哈利作证,明确说“我们能看到摄魂怪” 综上所述,我认为,哑炮可能身体里是有魔力的,但可能像是被堵塞了一样,无法使用魔力。就像一个堵了口的自来水管,里面流淌的水是流不出来的。 因此文中维达拒绝喝魔药。魔药起作用的机制我不清楚,但如果是靠促进巫师体内的魔力进行治愈的话,那么哑炮体内的魔力被加速了,却没有出口排出,很可能造成病情加重(这部分可以说是二设了) 那么莱姆斯如何发现维达是哑炮的: 1维达从来没使用过魔法,但对魔法常识都很熟悉 2她对待魔杖的态度很轻率,我有写过维达把魔杖落在柜台上。(魔杖之于巫师,甚于手机之于我) 3拒绝喝魔药,带手.枪(可能莱姆斯刚来的几天,维达天天别着枪保护自己呢) 4对麻瓜的东西很依赖也很熟悉 嗯,我知道你们会说这不重要,要吃糖要看互动要看两个人lovelove!好好好爱爱爱 谢谢貔貅君的补评(′ ▽`) 不是我故意断这儿,我还没有替卢平想好回答?_?? ☆、第十九天 ?  维达眼神里的渴望太明显了,莱姆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看到莱姆斯点头,维达松了一口气,她慢慢站起来,视线紧紧盯着莱姆斯的魔杖,试探性地问:“刚刚是怎么回事儿?”维达短促的呼吸了一下,“食死徒……抓到了吗?”   莱姆斯没有回答维达的问题,他的视线扫过维达抵在桌面的手掌,问道:“埃尔顿·布兹,是你的父亲吗?”   听到这个名字,维达倏地抬起头,她朝前迈了一步,身体重重撞上了桌边——没有顾得上疼痛,维达身子前倾,似乎是质问一般的大声问道:“抓到他了?是不是,抓到了?”   莱姆斯摇摇头,他似乎是叹息一般的喘了一口气,直视着维达的双眼。他的视线还是那么淡然,眼角带着的那种温和与包容像是一下子击溃了维达。   她一瞬间就明白了。   “所以这是你留下来的理由?”维达勾了勾嘴角,面带嘲意地看着莱姆斯。   莱姆斯伸手拿起来魔杖,放缓声音解释道:“霍博特跑了,我们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杀害你的父亲,但是我认为你可能遇到危险。”   “所以这就是你留下来的理由。”维达哼了一声,“你可真是个英雄,卢平。你本来是想走的吧?现在又不得不留下来了,是吧。”   因为维达的尖刻,莱姆斯皱了皱眉,他看着维达,想要解释一句。   维达摇了摇头:“不要这么看着我,总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姑娘。”她伸手把桌面上的手枪抓到自己手里,侧着脑袋,绕过莱姆斯,回到了自己屋子里。   维达关门的声音很大,“嘭”的一声震得莱姆斯耳朵都胀了胀。他弯腰扶起倒在一旁的凳子,盯着自己手里的魔杖看了一阵儿。他确实想离开的,但是又觉得自己应该留下来——他突然意识到这只是自己给自己找的一个留下来的借口。   莱姆斯觉得自己很卑鄙。他纵容着自己和维达相处,却又不能给出承诺。   他想了一阵儿,走到维达门前,敲了敲门,对着门板沉声说:“如果魔法部派了其他人来,我就离开。”   过一个落魄狼人该过的生活,不去妄图享受安定和平静,甚至一份爱情。   他说完,就转身往自己卧室走,他刚刚推开这扇门,身后的那扇门一下子就被维达拉开了。   莱姆斯的那句话,像是给沸油里浇了一勺水。维达顿时就炸了,理智一下子从身体里抽离,她像是一头愤怒的火龙一样,拉开门,直直朝莱姆斯走去。脑子里的闪过的思绪她也抓不住,但她亟需发泄。   莱姆斯转过身的时候,维达也冲到了他的面前,她抓住他的胳膊,嘶声问道:“你要走?”   “你是个懦夫,你想逃走。”维达大声说。   莱姆斯呼吸顿了一下,他被维达推得朝后退了好几步:“我不……”   “你是!” 维达打断了他的话,“你明白的,你只是不想说明白罢了。”   又是那种失控的感觉,莱姆斯有预感,他想要阻止维达说下去,但维达一直推着他往后靠——他后背撞上了书架——书架上的书噼里啪啦的摔到了地上。   “我喜欢你。”维达的声音混在“咚咚”的书脊撞地的声音之中,却异常的清晰。   这一瞬间,莱姆斯感觉到了恐惧,他发现自己不得不却面对他似乎一直在抗拒的场景。   说完这句话,维达似乎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她盯着莱姆斯的眼睛,不允许他有任何的躲闪和退避。   “我喜欢你,莱姆斯。”维达又重复了一遍,她声音变得很柔和,也很坦然,“我要你的回答。”   莱姆斯好像是一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他早就感觉到了维达的感情,但是因为自己无法给出回应,一直在逃避着。维达这样直白的说开,他除了感觉到害怕,还有一种可耻的喜悦,两种感情混杂在一起,让他下意识的要逃避。   维达察觉到莱姆斯想要移开视线,她伸手拽住莱姆斯的衣领,迫使他看着自己。   “如果你也喜欢我,就留下。”维达近乎是逼迫着莱姆斯的答案,“不喜欢,你立马走。”   维达要的不是喜欢或者不喜欢的答案——她能感觉到莱姆斯对她有好感,但他一直在刻意忽视,在逃避——维达要的是他的正视。   维达很紧张,她的心跳的很快,撞的胸腔都有点疼了,咚咚的心跳几乎就在耳边,一声比一声响——她不得不抿抿嘴唇,试图把心跳舒缓下来,她害怕这么大声的心跳声把莱姆斯的回答盖住。   拒绝她。   莱姆斯心里说,我什么也给不了她,拒绝她是最好的。   但他看着维达的眼睛,她近在咫尺,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因为紧张而紧抿着——似乎眼前的已经不仅仅是维达本身了,她好像代表着另一种生活一样,就是他最近几个月所过得生活,安定又温暖,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的生活。大概只要他说是,他就能拥有维达,拥有那种生活。   莱姆斯下意识的、几乎要点头了,但及时收回了理智,他梗着脖子,把喜欢收回去,发出低得不能再低的一声:“对……”   维达看到了莱姆斯的松动,没有来得及欣喜,但又立马察觉到他的拒绝。在他嘴里的单词还没有完全吐出来的时候,维达用力一拽莱姆斯,她顺势踮脚,空着的另一条胳膊搂住他的后颈,吻了上去。   把拒绝的话堵在了唇齿间。   莱姆斯再一次呆住了,他后仰仰脑袋想让这个吻停下来。但维达的舌头就像她刚刚的态度一样咄咄逼人,顺着莱姆斯因为说话而轻启的牙缝挤了进去,勾上他的。像她本人一样狡猾又难缠,却一样的温暖。   维达抓着莱姆斯领口的那只手松开,也绕过去搂住了莱姆斯的后颈,她上身紧紧贴着莱姆斯的胸膛,整个人都粘在他身上。嘴唇更是带着恼意,吮吻着,纠缠着,像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读到莱姆斯的真心。   维达喘着气,微微后退,她的嘴唇含了含莱姆斯的下唇,牙齿代替柔软的嘴唇,咬住了莱姆斯的下唇,没有用力,却缓慢的磨着,然后微微用力——这个微微带着刺痛的吻似乎一下子攻破了莱姆斯的防线,他明显激动了起来,搂住了维达。   她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叹息,就要结束这个吻。   带着潮意的呼吸和温暖好像下一秒就要远离了,莱姆斯的手搂住维达的腰,把她按回来,去追她的嘴唇。   维达脚踩住地,轻轻往后退了退身体,莱姆斯紧紧跟着她,不愿意让她脱离自己的掌控,用力一抱就搂着她转了个圈——他们好像踩着地上的书就完成了这个转变,但没有人在乎。   莱姆斯的手顺着维达的腰滑向臀部,稍稍用力就把她抱到了书柜的台子上,他出于本能的让维达更靠近自己,而他几乎是陷进了维达的身体里,却追求她的嘴唇,感受她的呼吸。   莱姆斯好像一下子学会了亲吻,瞬间占据了主导,理智都抛在了脑后,他只想着拥抱怀里的温暖,把她吞进肚子里。   缺氧让两个人的呼吸都很急促,维达的额头抵着莱姆斯的,呼吸交错着。   “莱姆斯。”维达喘了几口气之后,看着莱姆斯,手按着他的胸口,表情既狡黠又洋洋得意的。她沙哑的声音更性感了,似乎每发出一声,都有个泡泡在莱姆斯的心头炸开,“你喜欢我。”   她肯定的说,笑着,带着纯粹的喜悦:“你骗不了我,也不要骗你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这章有多难写吗QAQ不过我顺好大纲了,接下来就不会这么卡了。话说莱姆斯似乎很适合被推倒啊! 谢谢西瓜和爱回头的猫儿的补评,还有一直留言支持的妹纸们……你们是约好一起给补评的吗?最近作收也涨好多,我好方 平安夜快浪!(′?`) 把评论当圣诞礼物送我吧~? ☆、第二十天(补) ?  维达的手轻轻按在莱姆斯的胸口,好像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他抿了抿嘴,觉得嘴里发干,回答的那几个单词好像被粘在了气管里,就压在舌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因为狼人的身份,莱姆斯一向是很谨慎的,也总是过于患得患失。他无时无刻不在渴望正常的平静生活,但是不论是理智还是自卑,总让他囿于自己给自己划定的“悲惨”之中——当得到什么东西,他总觉得马上就会失去;即使即将得到什么,他也会怯于伸手,即使别人把他渴望的东西塞到了手边,他也会紧攥着拳头,想着配不配得到。   不配得到。   莱姆斯看着维达的眼睛,因为他长时间的沉默,维达眼神里的得意已经掺上了些迟疑,她嘴角还是翘着,眉头却微微得拧了起来。   “我……”莱姆斯慢吞吞地说了一个字,又纠结的闭紧嘴巴——他想说不喜欢,但是违心的话总是不容易说出口。   维达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她盯着莱姆斯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只有一次机会。”她搂着莱姆斯的手也收了回来,反撑着台面,拉开两人上身的距离。   维达的姿态表明了她的态度,莱姆斯更加紧张了,他下意识地朝前倾倾身体,身体的反应总是先于理智。也许是这二十多年,莱姆斯太多次选择闭口不谈,太多次缄默推拒——霍格沃茨的时候,面对詹姆和小天狼星,他选择勇敢了一次,面对维达以及她带给他的久违地温暖,他再一次变得勇敢了一点。   “我喜欢你。”莱姆斯努力让自己变得坦然,“我承认。”他直视着维达的眼睛,但是眨了一下眼睛,他就又错开了视线。说出口时,轻松和负疚感交织在一起,反而在心里形成了另一种沉重。   他感觉自己这样像是在犯罪,像是在欺骗一个对他一无所知的人。   维达对于莱姆斯的心里一无所知,听到她想要的回答,她里面就笑了起来,更是再一次亲密的搂住了莱姆斯:“我就知道。”   “但是。”莱姆斯斟酌了一下词句,想要接着说,但是维达凑过来的脑袋让他酝酿好的语句糊成一团,他不得不停下来调整呼吸。   “但是什么?”维达亲昵地贴了贴莱姆斯的额头,好像互相承认喜欢之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粘人了——她歪着脑袋,看着莱姆斯,鼻尖擦过他的,然后嘴巴再一次想要靠近莱姆斯的嘴唇。   莱姆斯朝后躲了一下,伸手捂住了维达的嘴巴。   维达眨着眼睛,无辜的看着莱姆斯,满眼都在说:你怎么了?   莱姆斯觉得自己有点手忙脚乱,维达的手搂着他的脖子,指尖顺着衬衣领子的缝隙,陷进了他的后颈,皮肤相贴着,还不住地轻轻挠着。她的腿更是紧紧绕过他的腰,像是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一样。   “但是什么?”维达的声音被闷在莱姆斯的掌心。   “我不能……”莱姆斯倒吸了一口气,再一次被打断了——维达舔了他手心一下,然后在掌心里呼了一口气,痒意和热气灼得他呼吸都停滞了一下。   她好像很喜欢看莱姆斯的慌乱。   维达像是恶作剧成功一样,笑了一下。然后空出一只手来,把莱姆斯捂着她嘴巴的那只手拿开,拽着他放到自己腰后。   做完这几个动作,维达再一次搂住莱姆斯的肩膀,贴近他,冲着他的耳朵低声说:“抱紧我。”   同时用力一抱莱姆斯,她的双腿夹住莱姆斯的腰,上身用力——莱姆斯一只手条件反射地托住了维达的臀部,另一只紧紧抱着她的腰。   维达被他抱在了半空中。她垂头,抿着嘴巴看着莱姆斯笑。   “布兹。”莱姆斯被维达紧紧抱着,他不敢松手,但这样的姿势又太过于亲密了,他似乎往前一轻脑袋,就能吻住维达,更不用说紧紧贴着他的小腹的下半身。   “叫我维达。”莱姆斯的手很有力,这样抱着她,反而让她刚刚紧抱着的手可以自由活动了。维达一只手仍然搂着莱姆斯的肩膀,另一只顺着他的后颈滑到后脑勺,手指埋进他的头发里,“莱姆斯,叫我维达。”   “维达。”莱姆斯语气轻了轻,但又立马试图让维达松手。   维达拨开莱姆斯额前的头发,看着他眉尾的那道疤,含胸低头亲了亲那里,然后继续往下,再一次吻住了莱姆斯的嘴唇。   她紧紧抱着莱姆斯的后颈,手指在他头发里轻轻抓着,舌头更是狡猾的舔过齿关,含着嘴唇。   莱姆斯被吻得晕头转向的。   有一丝意识要他把维达放下来,但意识又立马消失在唇齿相依时引起的战栗之中。他忍不住按着维达的后背,让她更贴紧他,在她后背不住地摩挲。   这个吻结束,两个人都大喘着气儿。维达直起腰,双手搭在莱姆斯的肩膀上,还是垂首看着他。   她嘴唇泛着水光,胸部随着她的呼吸起伏着,就在莱姆斯的眼前,胸口的皮肤白皙,在她动动脑袋的时候,锁骨就会勾画出诱人的线条。   莱姆斯深吸了一口气,他抱着维达朝床走去,弯腰把她放在床上,松开搂着她的手,想要起身。维达仰面看着莱姆斯,却仍然抱着他的脖子,不让他离开。   “维达。”莱姆斯不得不双臂撑在维达身侧,按着床垫,俯身看着她,“我承认我喜欢你,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不合适。”   “为什么?”维达眉毛高高挑起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莱姆斯舔了舔嘴唇,欲言又止。   维达环着莱姆斯脖子的手臂收紧,让他离自己更近一点,低声问:“你得了重病,活不长了?”   “不。”莱姆斯摇摇头,可是转念一想,似乎也可以这么说。   “总不会是家庭原因……”维达的眉头慢慢蹙了起来:“那为什么?”她困惑起来,不明白还有什么理由是双方彼此喜欢却不能在一起。   莱姆斯说不出口,他只能忧愁的看着维达。   维达突然想起一点,瞪着眼睛看着莱姆斯,她语气凶了起来:“是因为我是哑炮吗?是吗?”她更用力的勒紧莱姆斯,让他几乎贴到自己脸边,好像他说一个是,就会昂首咬他一口似的。   “不是。”莱姆斯立马摇头,“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原因。”   “那也是有原因的。”维达松松胳膊,让莱姆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你说出来,因为你什么?”   “我不能说。”莱姆斯只是想着,都显得很紧张,他的声音几乎被嘴皮封住了,更接近喃喃自语,“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你想不到……你值得一个最够好的人,我不行。”   维达试图听清楚莱姆斯在说什么,但她听清楚之后,更加的困惑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都不试着在一起,就说不行。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谁值得我去爱……你就是最好的那个人,当然,是就目前来说,话不能说得太满是不是?”她想开个玩笑,但是明显没有让莱姆斯感到轻松。   “维达,放开我。”莱姆斯错开视线,盯着床单,不看维达的眼睛。   “我不要。”维达用力抱紧他,“你都没有尝试,就说不合适……这不是理由,莱姆斯,说服不了我。”   莱姆斯一脸的无奈。   “我们只是谈个恋爱,又不是让你明天立马娶我。”维达坚定地说,“当然,如果我们之后觉得不合适,可以分手。但是,你的拒绝毫无理由,我拒绝接受。”   莱姆斯觉得词穷了。   维达无视莱姆斯“无理”的拒绝,再一次强调道:“莱姆斯,你喜欢我,再承认一遍试试。”然后补了一句,“去掉刚刚的后半句。” 作者有话要说:  没时间推演和斟酌了,之后再修吧,已经惹麻麻生气了……拖延狗的日常 莱姆斯:我跟你讲道理 维达: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什么道理我不懂,我只听我想听的 莱姆斯:你无理取闹…… 维达:什么?你果然不爱我了 作为一个脱纲的作者,常常写了这章不知道下一章在何方(pia? ☆、第二一天 ?  “你会后悔的。”莱姆斯低声说。   维达觉得莱姆斯的态度近乎于妥协,这让她很不满意——她有的时候真的搞不懂这个男人在纠结什么——不过他承认就好办多了。   维达搂住莱姆斯的脖子,手指轻轻揉着他的后颈说:“莱姆斯,我不知道以后会为什么后悔,但现在我至少不后悔……难道你认为让一个女人主动是件很轻易的事情吗?”   莱姆斯没有回答,他还是认为维达只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而且她根本不了解他,如果他们分开,她也许很快就会忘了自己;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狼人身份,或许会马上主动逃离。   他还是会选择离开,这才是最负责任的选择。   维达看着莱姆斯,他垂着眼皮,只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其他的动作,但又靠得极近,两个人的呼吸声都鼓胀着对方的耳膜,呼吸节奏也渐渐变得一致。   维达的心却冷了下来,她不想让自己再主动,显得过分需要莱姆斯。她松开环抱的手,按在莱姆斯肩膀上轻轻推了一下,莱姆斯就直起身来。   维达坐起身,看着莱姆斯说:“你说过你会留下的。”   莱姆斯想着离开,却点了头,他觉得自己这次离开,可能就再也不会出现在维达面前了,所以谎言也似乎是出于善意。   维达不信任的看了莱姆斯一眼,却没有再说话,显得有点疲倦。   等维达离开了房间,莱姆斯才又坐到床上,他摸了摸床单,上面好像还残留着维达的体温似的,烫的他的手指都有点颤抖。   他从来没有被那么热烈的对待过,他难以抵挡。维达的表白也让他猝不及防,甚至慌乱之下也表达了自己的心意,还好他最后及时拉回了理智,声明他们不能在一起。   但这也不是最好的结果。   *   因为杀害维达父亲的食死徒还在逃亡,而他上次出现的地方又离翻倒巷不远,莱姆斯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他至少得等魔法部派个傲罗来保护维达。   但是很不巧,穆迪回给他的信息是:人手不够,你闲着你就帮个忙吧。   莱姆斯不得不留下,这对于他是很甜蜜的折磨,一方面为共处的时光而高兴,一方面又为自己的隐瞒而羞愧。   因为没有得到莱姆斯明确,并且是维达想要的回答。她在表达感情后的第二天,变得矜持而冷淡,似乎是想挽救一下自己的“自尊心”。   维达在屋子里和莱姆斯擦肩而过却不正眼看他,即使两个人有肢体接触,她也会立马拉开距离,并且用面部表情和鼻子里发出的气音来表达自己的不屑。有点像被惹怒之后的猫先生,连尾巴都不让你碰一下,又随时会露出牙齿来用你的手指头磨牙,或者伸出爪子来时刻准备挠你一下。   但是维达又必须得和莱姆斯呆在一个屋子里——莱姆斯在前店打扫或看书,维达就在柜台前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发呆;如果莱姆斯在厨房,她会在橱柜里把每个瓶瓶罐罐都摸一遍;如果莱姆斯用洗手间,维达也会不耐烦的在外面敲门。一遍又一遍努力刷自己的存在感。   她像是刚刚爆发过的火山,感情一下子倾泻而出,却遭到了冷遇,于是把自己包裹在岩浆之中,缓慢而滚烫的蔓延着,只有用力去触碰的时候才会弹出闪烁的火花,但如果你长时间去触碰,她会热烈的将你燃烧。   莱姆斯没有去主动触碰维达的意思,他觉得维达这种冷静的状态让他觉得更舒服。他们不能更近一步了,保持这种距离刚刚好,而且他也很享受和维达共处一室的感觉,让他自在又满足。   可是维达的骨气只维持了不到一周就被她自己甩到脑后了,她一向是个热情又乐观的人。如果维达是一只猫的话,现在的莱姆斯对于她可能就是一枝行走的猫薄荷,而维达显然无法抵抗猫薄荷……恩,莱姆斯的吸引力。   早上,维达走出自己的卧室的时候,莱姆斯已经在做早餐了——他最近兢兢业业像个全能管家似的。她转眼看看,猫先生已经被伺候的好好的,开始用餐了。   维达靠着门框看着莱姆斯的背影,很享受地眯眼看着。莱姆斯最迷人的地方就是他的专注与温和,做什么事情都是有条不紊的。   维达最喜欢看他虽然不赞同但又纵容的表情,温和的眼睛和微拧的眉头,让她忍不住想按按他的眉心,再吻吻他的眼角。   她也喜欢莱姆斯慌乱的样子。当他们的距离缩短的时候,他会不由自主的错开视线,脸也微微侧向一边,露出嘴唇的侧面线条——下唇比上唇略微厚一点,到下巴的弧度自然又微翘,看起来就很好咬。   如果伸手按住他的胸膛,莱姆斯会抓着手腕来保持距离,他的手指会按在衣服上,手心的温度隔着布料也可以感觉到。他绝对不主动触碰到皮肤,像一个古板守礼的牧师。所以维达最喜欢穿着无袖的裙子去碰莱姆斯,看他想下手却无从下手的样子。   真是一个好男人。   维达点点头,在心里赞叹道。   可也是一个固执的男人。   她想着,叹了口气,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莱姆斯正好端着盘子转回身,看到维达拧眉按着自己的脑袋,忍不住问:“怎么?头疼吗?”   “看到你就头疼。”维达撇了撇嘴,诚实地说。   莱姆斯还以为维达在发脾气,他好脾气的笑笑,表示可以吃早餐了。   维达没有想往常一样坐在莱姆斯对面,而坐到了他身边的位置,还想着,如果莱姆斯敢换位置,她绝对要跟着他,坐到他怀里。可惜莱姆斯没有,维达遗憾的喝了一口牛奶。   早餐结束,维达像小尾巴一样跟着莱姆斯收拾了厨房,然后又跟着他回到了卧室。看着莱姆斯站在卧室中央,迟疑地看了她一眼,最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走出卧室。   维达尽职尽责地跟着,看着莱姆斯坐到他的椅子上,也把自己的搬过来,盯着莱姆斯。   莱姆斯浑身都僵硬了,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把视线从书页上移开,从书的上方看维达——维达总是一瞬间就能抓住他的视线。   “看不进去?”维达立马就追问。   他感觉维达像是猫先生一样,喜欢在他专心做事的时候来蹭他,喵喵叫着求抚摸。尽管维达没有这么做,但是他似乎感觉到维达十分想那么做。   莱姆斯叹了口气。   “我们要不去对角巷转转吧。”维达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我不太建议最近出去。”莱姆斯理性地回答道。   维达鼓着脸颊吹了口气,嘟囔道:“我就知道。”她眨了眨眼睛,朝前倾倾身体,手掌按在莱姆斯的膝盖上,“那你给我讲讲霍格沃茨吧,我没有上过巫师学校。”   “我……”莱姆斯犹豫了一下,觉得好像没什么好讲的,但是霍格沃茨又充满了乐趣——它多变的建筑结构和神秘的通道,还有在城堡里生活的生物……似乎都能作为谈资,于是他问道:“你想听什么?”   维达朝他靠得更近了:“当时有没有女生追你?”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的补充你们有看吗~ 好烦哦,卡死我了,早知道不写这个走向了,应该直接霸王硬上弓啊QAQ 上周因为在等榜又卡文没怎么更,这周更新会勤快起来~ 【小剧场】 莱姆斯:我是行走的猫薄荷? 阿柳:不不不,行走的荷尔蒙荷尔蒙 维达:坦然╭(╯^╰)╮ == 维达:爱情使人丧失理智啊 阿柳:爱情使你变得幼稚啊 维达:单身狗懂什么,跨年都只能码字渡过 新年快乐~? ☆、第二二天 ?  这个问题让莱姆斯愣了一下。   上学期间也有女生红着脸找他搭话,或者约他去霍格莫德玩,莱姆斯不觉得谈场恋爱是多么重要的事情,这对于他来说反而是负担。所以当维达提起这个话题,他甚至想了好久才模糊的翻出这些记忆。但总不好回答。   维达看着莱姆斯的表情,一下就读懂了,她噗嗤笑了一声。明亮的眼睛弯了弯,朝前俯俯身,手从莱姆斯膝盖挪开,按在椅子的扶手上,挨近他。   “我真不懂你。”维达轻飘飘地说,她这一周想了很久——莱姆斯为什么一再拒绝,为什么明明喜欢还拼命推拒——舌头舔了舔牙齿里侧,稍稍抿唇,“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莱姆斯的眉头皱了一下又舒展开,这样的维达像他们刚刚认识的样子,狡黠又带有目的性,也充满了耐心。她似乎再一次梳理了他们的关系,变得冷静从容起来,不再那么在意莱姆斯的抗拒,不像之前被感情灼得什么也不顾的样子。   “真的有秘密。”维达伸手按了按莱姆斯的眉心,然后顺着眉毛,略过眉尾的那道疤,指尖点了点莱姆斯眼角。   她现在特别好奇,莱姆斯到底身怀多大的秘密,让他总摆出一副宁愿孤独终老,不会拥有未来的样子。   莱姆斯显然不愿意提及这个秘密,他难得主动伸手,握住维达的手腕,手指扣着袖口,克制着不超越一点距离去碰她手腕的皮肤:“别闹,维达。”   “我不是陪你玩游戏。”维达嗔怪地看了莱姆斯一眼,她的指尖还能碰到莱姆斯,于是轻轻的在他的脸上划着。   “如果你的秘密太大了,我会退出。”维达说道,“如你所愿,好不好?”   莱姆斯的手瞬间用力抓紧,他盯着维达。维达被抓得有些疼,心里却很畅快,她漫不经心的和莱姆斯对视了一眼,然后挪开视线。   “好。”莱姆斯涩然道,“这样对你最好了。”   维达几乎要破口大骂了,她心里骂着莱姆斯的嘴硬,表情还得显得很不在意:“你真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她讥讽道,然后抽回手,扭身走了。   莱姆斯动了动手指,手里的那本书被掐出来指甲的痕迹,他伸手一遍又一遍抚平着印痕,竟然不知道秘密暴露和维达的退步哪一个更令他心慌。   *   莱姆斯整理好情绪,回出了卧室,店里安安静静的,对面维达的卧室门半敞着,里面没有人。   他顿步,朝厨房走去,厨房也没有人,玻璃磕碰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维达坐在餐桌旁,端着杯子正在喝酒,桌面上摆了各种形状的酒瓶,还点燃了一小支蜡烛。   这套房子光线本来就不好,到黄昏的时候,屋子里面已经就变得昏暗了。那团小小的光源颤抖着照着维达的脸,让莱姆斯看不清她的表情。   维达把杯子从嘴边端开,朝着莱姆斯说:“莱姆斯,要喝一杯吗?”   喝酒的维达很危险,莱姆斯这样认为,他想出言劝阻维达。维达已经翻过一个干净的杯子,往里倒酒,深红色的液体轻柔的覆盖了杯底。   “我心情不好。”维达说,说话的时候还故意看了莱姆斯一眼,“陪我喝一杯?”   她做出一副软弱忧郁的样子,让莱姆斯没法拒绝,于是接过了杯子,细细抿了一口——无论尝试过多少次,他都不喜欢酒的味道。   两个人默默无言的品完一杯,维达马上有拧开一瓶酒,给莱姆斯倒上,这次是淡黄色的,接近透明的液体。   “再来一杯,没准儿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喝酒。”维达说道,这句话把莱姆斯的拒绝堵住了,他端起了酒杯。   “试试这个?我很喜欢它的味道。”   “这瓶是爸爸的珍藏,没有人能拒绝。”   ……   “我好像醉了。”维达嘟囔了一句,蜡烛已经燃到了最底,将熄不熄,暗淡的光线让维达没办法观察莱姆斯的表情,她瞪大眼睛,想让视线更清晰一点——她看不出莱姆斯醉了没有。   糟糕,她是真的醉了。莱姆斯也醉了吧,他不怎么会喝酒。   “我洗个澡,我要去休息了。”维达站起来,轻飘飘地绕过莱姆斯——她的表现太正常了,口齿清晰,步伐稳健,没有绊倒也没有撞墙,但实际上,她在依靠本能行动。   浴室里响起水声。   莱姆斯独自坐在桌边,按了按额角,他盯着烛光发了一会儿呆。手掌按了按额头,他可能天生酒量就好,但也有点醉了。不过有个魔咒能减轻醉意,不如解酒魔药那么有用,但可以应急用一用。莱姆斯慢吞吞地对着用了这个魔咒,像是吃一块薄荷糖一样,凉意从脑子里直直窜到胃里。   莱姆斯干呕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从喝醉变成了微醺。   维达这时走出了浴室,那种果香随着她开门,在屋子里蔓延开。   她围着一块浴巾,露出胸肩和腿,胳膊抬起来绞着头发上的水。   “给我把头发弄干点。”维达看到莱姆斯手里的魔杖,下令到。   莱姆斯的视线尽量集中在维达的头发上,但又忍不住朝下面瞟,醉意伤透,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终于把头发弄到维达满意的程度,她点点头,拇指和食指捏着莱姆斯的杖尖,认真地上下晃了晃。   “谢谢。”她说,然后直勾勾的盯着莱姆斯,“你要洗澡吗?”   “是。”莱姆斯任由维达抓着他的魔杖。   “好好洗。”说着,她转身朝自己卧室走去。   *   莱姆斯走出浴室,走廊里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显得屋子里有些幽暗。   维达大概已经睡着了,所以他穿得比较随意——睡衣只扣了几个扣子,头发还湿着,发梢的水珠大颗大颗顺着颈部线条,滚落到衣服里,把棉睡衣洇出一片片斑驳的深色。   油灯的光是蜜黄色的,裹在莱姆斯的皮肤上,光线似乎也像水珠一样在顺着皮肤的肌理流淌。   随手弄灭了浴室的灯,莱姆斯把魔杖放进自己睡衣口袋里,伸手把手里的毛巾往自己脖子、胸膛按了按,然后盖到头发上,用力揉了揉。   他一边擦头发,一边朝维达的卧室看了一眼,门缝没有头出光来,她已经睡了。   于是迈步走到自己房门口,手握着门把,静静站着。洗过澡之后,人变得更加的懒散,刚刚喝得酒像是也被热水蒸腾过一样,随着血液在身体里流淌,让他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但思维却变得更加清楚——不能纵容维达了,如果在这种状态下遇到危险,他很可能反应不及时。酒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莱姆斯拉开门,推门走了进去。   卧室还没有点灯,月光从天窗照进来,投下一块光,整个屋子由于这点微光也不是那么暗。他又正在擦头发,也没急着让屋子亮起来。   即使不是月圆的日子,莱姆斯也抵触月亮。他算了算,好像变身的日子也快到了,他必须早做安排。想着,他反手把门关上。   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儿,是维达浴液的那种果香,每次洗澡的时候,这种香味都会纠缠着他。,让他洗澡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   莱姆斯的手松开门把,就在这一瞬间,有预感一样,他后背一僵,感觉到屋子里不仅有他一个人,但转瞬间就知道另一个人是谁了。   “维达?”莱姆斯右手攥住魔杖,转身。   “恩?”维达延缓了一秒才回答,她比莱姆斯醉得厉害,但仍然记得自己的目的,竟然躲进了莱姆斯的卧室里。   莱姆斯松开了魔杖:“你怎么在这儿?”   “唔……”维达似乎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你猜?”她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让声线更加的低沉诱人,莱姆斯的心被挠了挠,一串泡泡从他心里冒起来。   “你该休息了。”莱姆斯说着,顺手就想去拉维达,以防黑暗中她摔倒,更重要的是把她送回她的卧室——在这种情况下,光想一想,他的呼吸就炙热起来,他要避免这种情况。   但维达比他速度更快,她几乎是循着声音往过走,一头扎进了莱姆斯怀里。她双手巴着莱姆斯的睡衣,脑袋却自然的朝前贴,脸蛋毫无阻碍的贴到了莱姆斯的胸膛。   “咦?”维达顿了一下,又紧紧贴住,用力蹭了蹭,然后调整了一下方向,嘴唇贴了上去,鼻息洒在皮肤上。   莱姆斯身体一僵,立马按着维达的肩头,想要把她推开——他的手掌直接贴上了温软的肌肤。他的手心皮肤是粗糙的,按在维达的身上,不经意地摩挲让她打了一个哆嗦。   莱姆斯立马松开了手,他没想到维达露着肩膀。但他一松手,维达就使劲儿往他怀里贴,嘴巴还朝着他的胸膛吹气儿,又亲亲,甚至舔了一下。   舌尖擦过皮肤的感觉,让莱姆斯大脑突然一片空白,而专注的维达甚至把手从几乎大敞的领口伸进去,两条胳膊紧紧搂住莱姆斯的腰——皮肤和皮肤直接贴到了一起,微凉的、细腻的皮肤。   莱姆斯的喉结上下缓慢的蠕动了一下,他现在的自制力差多了,本能地伸手一把握住了维达的腰——入手的仍是皮肤,并不是衣服,柔软的腰肢几乎让莱姆斯一下就陷入了。   他忍不住用力揉了揉,又拼命拉回理智:为什么不是衣服?   维达仍埋首在他怀里,像小狗一样嗅来嗅去,嘴唇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   “维达,你别乱动。”莱姆斯声音紧绷地说,他摸到自己的魔杖,集中注意力,“荧光闪烁。”   低头,维达的发顶被高举的光照得反射着微光,长发披散着,盖着她光洁的后背,后腰的一大片皮肤被光线点亮,好像散发着诱人的光似的。黑色内裤包裹着挺翘的屁股,裤腰上的一点点,一对腰窝以脊柱为中心对称着,吸引着莱姆斯的注意力,他呼吸滞了一下,按着维达腰的那只手忍不住滑动了一下,中指按住了腰窝。   维达“唔?”一声,抬起了头。   这声让莱姆斯突然恢复了理智,他指根夹着魔杖,两手用力,把维达从自己怀里剥了出去。   然后他立马后悔了。   ……   拉灯   拉灯 作者有话要说:  作收过400了,我很高兴,今天双更有福利(写了三年作收终于到400了,心酸2333 今年目标是作收能到520(/ω\) 福利已停止派送 还有顺便感谢在詹姆斯那本下面扔雷的 肉丸君 =3= 不知道你看不看这本? ☆、第二三天 ?  莱姆斯醒来的时候,维达被他抱在怀里,他的手搂着她柔软的腰,皮肤与皮肤紧紧贴在一起。   这是一个温暖的早晨,莱姆斯被维达的体温熨帖的心跳都轻盈了起来。   他好久没有一种真实的拥有什么的感觉了,而维达好像让他有了一种圆满又满足的感觉。   莱姆斯忍不住拂了拂维达的头发。他清晰的记着昨晚发生什么了,醉意并没有让他丧失理智,而是把他深埋在心里的欲.望引了出来——这是他一直拼命压抑的,迫使自己忽视的。   后悔吗?   有。莱姆斯又开始痛恨自己的狼人身份,如果他不是狼人,他绝对会热烈的追求维达,他能给她一切。   他害怕如果维达知道了他是狼人,会用一种惊恐排斥的眼光看他——这种眼光常常成为他的噩梦。即使维达接受他是狼人的事实,他也害怕自己给维达的生活带来压力。狼人很危险,无法稳定的生活,贫困、颠沛流离、担忧……这些会像折磨他的父母一样折磨维达。   莱姆斯一直觉得不回应维达才是最负责的做法,但是维达的步步紧逼让他承认了心意,现在又占有了她。其实一切都怪自己,如果不是他没有果断的离开、果断的拒绝,反而贪图温情,也不会进入这种境地。但莱姆斯现在不想离开了,他好想突然想通了——也许是不得不去反思。   莱姆斯的性格里有懦弱的部分,他能够承担责任,但是不会主动去承担。他开始思考,自己以前的拒绝,到底是因为为了维达的安全,还是只是因为自己的懦弱,才选择的逃避。他一直恐惧未来,但说实话,他从来没想到怎么去面对未来。他从来没想过如果跟维达在一起,他该怎么去经营生活。他甚至不给维达一个平等的机会去了解自己,然后做选择。而是一昧的逃避。   逃避,他就只为自己一个人负责,接着过遮遮掩掩的生活,像自己以前一样的重复。坦然面对,就得面对新的问题新的责任。   我是一个懦夫。莱姆斯想,而且很卑鄙。   得先向维达坦白,如果她还能接受我,我该怎么安排以后的生活——是正常的生活。   但是坦白自己的狼人身份并不简单,这不是一句话的问题,而是心里的一道难关。他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主动和别人说自己是狼人,并且他一直在尽力在掩藏自己的狼人身份。詹姆斯他们是自己发现的,在战争时期的凤凰社,他的狼人身份反而有用——即使这样,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莱姆斯·卢平是狼人。   莱姆斯遮掩自己的身份已经成了本能,而且,他更害怕的是说出这个秘密之后维达的态度。   再给我一点时间,至少不是今天。莱姆斯想着,微微侧头,轻轻亲了一下维达的额头。   “真是一个不热情的吻。”维达突然说,她抬抬下巴,看了莱姆斯一眼,“我以为经过昨晚,你已经学会怎么接吻了。”   莱姆斯又忍不住想起昨晚,他的血液再次沸腾起来了。   维达又说,“我听说唔……”   莱姆斯翻身压住维达,贴住了她的嘴,用事实证明自己不仅学会了,并且还能举一反三。   清晨的热吻总容易擦枪走火,但是莱姆斯克制住了,他喘着粗气看着维达。他觉得如果在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坦白,但还没有勇气说出来的时候对维达做什么,反而更加不负责任。   维达看着莱姆斯,她甚至感觉到了莱姆斯的激动,但他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并不做什么——这个人总有奇怪的坚持,能主动亲吻已经是进步了。   维达可能觉得,现在她这么喜欢他,睡过一次就不亏了,如果多睡几次就赚到了。但是也不想昨晚刚主动了,今天又主动,太频繁了。而且昨天喝得有点,嗯,太过头了。现在想想,似乎太羞耻。   所以她也静静的看着莱姆斯,脸蛋却越来越红,脑子里满是那些片段,反而越想越激动。于是只好说些什么转移注意力:“我以为你今天早上就会离开,我醒来的时候,你就已经不在了。”   “对不起。”莱姆斯沉默了一瞬,他愧疚地看着维达,“我会告诉你为什么,但是还需要几天时间……”   维达似乎没想到莱姆斯会这么说,她忍不住掐了掐莱姆斯的脸颊,然后才体贴大度地说:“嗯,我等着你说这个难以启齿的秘密。”   莱姆斯无奈地笑了一下,他从枕边拿起自己的魔杖。   “别让我看到它。”维达立马捂脸,脑袋撇转到一边。   “怎么了?”莱姆斯恶意的用魔杖点了一下维达的锁骨,她打了个哆嗦,翻身就往一边爬。   太过热情多不好。维达心里哭诉着,翻下床,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内衣,抬起头:“我昨晚真的只穿了这两件?”   莱姆斯点点头。   维达低声骂了一句,放弃内衣,扯过莱姆斯的衬衫随便往身上一裹,赤着脚出了卧室。   莱姆斯起床做早饭的时候,维达又在洗澡了。他听着水声,心猿意马,最后把鸡蛋煎焦了。   维达上午还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完全没有昨晚的霸气,下午就及时调整了心情,能够坦然面对莱姆斯了。甚至又开始变得粘人了,有时候,莱姆斯觉得维达比好心情的猫先生都要粘人。   下午,克莱尔来店里结算了她寄卖的魔药和魔药材料,维达拉着她说了好半天话。这期间克莱尔一直打量莱姆斯,她用了魔咒,阻隔了他俩的声音。但莱姆斯似乎也能猜出来维达在说什么,他没由得有些紧张,又特别甜蜜。   送走克莱尔,两个人整理了店面,关了店门。      站在走廊里,维达搂住莱姆斯,看着他:“一个吻?”   “你不需要征得我的同意。”莱姆斯舔了一下嘴唇,期待地说。   “这是命令。”维达说着,微微抬起下巴,她没有闭眼睛,带着些作弄,就是看着莱姆斯,等待那个吻。   莱姆斯低头,碰了碰维达的嘴唇。   不满的维达正要提出抗议……   “啪!”里屋突然传来了爆炸声,玻璃发出“啪啦”的声响,后门“嗵”得一声被撞开了,弹在墙上。   一个男人站在门中间,魔杖对准他们:“钻心剜骨!” 作者有话要说:  太晚了,够了字数我就停了,不是故意的otz 别慌不会虐 其实我到现在还在纠结上一章的合理性? ☆、第二四天 ?  莱姆斯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就抽出了自己的魔杖,他抱着维达躲过了钻心咒,反手扔了一个“障碍重重”——那个人被撞的朝后倒了一下,立马稳住了身体,他根本不管莱姆斯,又冲着维达喊道:“钻心……”   莱姆斯魔杖指着那个人:“飞沙走石”,餐厅里的杯子摆饰一股脑朝他飞去,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莱姆斯另一只手抓住维达的胳膊,把她推进了卧室,对着门念到:“快快禁锢”。   “阿瓦达索命。”被瓷器玻璃砸过的人毫不客气的朝莱姆斯丢了一个死咒。   莱姆斯机敏的躲过,绿色的咒语撞在墙上。   “把她交出来。”那个人声音嘶哑的喊道,像是疯了一样,朝莱姆斯逼近。   莱姆斯视线飞快的扫过走廊:“不可能。”   “霹雳爆炸。”   “盔甲护身。”   挂在走廊墙上的油灯在那个人头顶“啪”的炸开,火星溅了出来,碎玻璃冲那个人砸去,后面响起来的盔甲咒只防住了一半玻璃碎片。   “昏昏倒地。”莱姆斯趁机喊道。   “障碍重重!”   两个魔咒在空中撞在一起,莱姆斯立马补了一个束缚咒。   来人却没有再攻击,他在躲开咒语的一瞬间,对着维达藏身的门施了“四分五裂”。   木门啪一下炸裂开,木板木屑四处膨胀开,站在门附近的莱姆斯被冲击力撞得朝对面墙摔去。他脑袋狠狠冲着墙一撞,头晕目眩,靠着墙,腿不断朝下滑。   “钻心剜骨。”来人阴森地对准莱姆斯。   莱姆斯身体剧烈的抽搐起来,从墙边滑到地上,四肢蜷在一起,嘴里发出痛苦的叫声。   那个人发出一声怪笑,像是欣赏一般的看了莱姆斯一眼,拿着魔杖,朝维达藏身的卧室走去:“该你了,小布兹。”   他迈了一步,就要透过门框看到维达了。   “砰!”   子弹打进了他的小腹,男人不可置信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   “除你武器。”莱姆斯从痛苦之中缓过劲儿来,躺在地上对准那个人——魔杖几乎要从他手里飞出去,又被他使劲儿抓住了,他捂着自己的小腹。   突然化成一道黑影消失了。   莱姆斯从地上爬起来,踉跄地跑到维达身边,她跪在地上,脸上也被爆炸的木门伤到了,伤口还在流血,但人却像是僵住一样,端着手.枪喘着气儿,她皱着眉,颤抖着说:“你没事儿吧?”   莱姆斯摇摇头,他抓住维达的手,轻轻一捏,安抚道:“维达,松手。”   维达才松开死死把着枪柄的手,她轻轻吐了口气,声音沙哑地说:“我知道他。”   莱姆斯半拽半抱的把维达扯进自己怀里,抓着她的腰:“我们得离开这儿,抱紧我。”(维达紧张地搂住莱姆斯)。   “会有点儿难受。”莱姆斯温柔地说道,“我们要幻影显形,忍一下。”   维达点点头。   “准备好。”   维达感觉自己像是被塞进了一个比她小很多的玻璃瓶,坚硬的四壁从四面八方挤压着她,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呼吸,她的呼吸瞬间被挤回了胸腔,接着变成一个大气泡从喉咙里又挤出来。   维达大口呼吸着空气,胸腔胀得发疼,她紧紧抓着莱姆斯的胳膊换了会儿,才仔细打量起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   面前时一幢看起来有些破败的房子,两层独栋,屋子里面一片漆黑,他们踩在房子前的草坪上,周围是黑漆漆的,好像没什么人烟。空气里有股树木的味道,好像离森林不远,可能是在乡下。   维达拽了拽莱姆斯的手,说:“是霍博特,他杀了我的父亲。”   莱姆斯眉头紧了紧,他安抚的搂了搂维达:“我知道了。”   举起魔杖,杖尖冒出一团光来,他牵着维达的手,朝门走去。似乎很久没人来过这儿了,草坪没有修建,还间或落着树枝石块儿。   踩着几阶得的木质楼梯,木板发出吱呀的声音,好像用力踩踩就会踩断似的。   站到门前,才更觉得这房子破旧,房门的玻璃碎了一半,落满了灰尘,维达都觉得进去之后立马到处都是蜘蛛网,或许还栖息着什么怪东西。   “我8岁以前和父母住在这儿。”莱姆斯用魔杖把门上的灰尘扫飞,陈述道,“妈妈家的老房子,我有十几年没有回来过了,没想到破败成这样。”   维达听出了莱姆斯声音中的怅然,于是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莱姆斯冲着一个方向挥了挥魔杖,客厅的吊灯就亮了起来,把更加破旧的样子显示出来。家具都还在,但是也落满了厚厚一层灰,甚至可能有什么动物在这里定居过,沙发上有一个凌乱的草窝。墙上、柜子上的装饰物上都挂着蜘蛛网。   莱姆斯进了厨房,看了看,水龙头已经不出水了,什么也不能用了。   “我们不能清理一层。”莱姆斯想了想说,“去二楼清理一下大概还能住,我们在这儿等几天。”他说着,拿出魔杖,召唤出他的守护神——一只四脚的大块头的动物,银白色的身体,蹭蹭莱姆斯。   “告诉穆迪,我们在翻倒巷被霍博特袭击了,现在在安全的地方。”守护神温顺地低低脑袋,一瞬间就跑开了。   “你的守护神?”维达看着守护神消失的方向,很是羡慕,“是狗吗?还是狼?”   “狼。”莱姆斯沉声说,示意维达跟他上楼,顺便把客厅的等弄灭了。   两人踩着发着怪声的楼梯到了二层,二层比一层保护的好多了,尤其是卧室,之上床上没有动物盘踞过的痕迹。   莱姆斯父母的卧室,还有莱姆斯的卧室——里面只摆了一张儿童床。   “我们睡这里吧。”维达指了指莱姆斯父母的卧室,看了莱姆斯一眼。   莱姆斯沉默了一下,好像是在思考。   “我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的。”维达举起手来,做发誓状,“我保证。”   莱姆斯的魔杖指着卧室,“清理一新”和“恢复如初”交替着使用,没一会儿,卧室就变得适于居住了。   维达坐到床边,看着亮起来的壁灯,桌头的台灯也笼着一层柔柔的光。她好像这时候才完全放松下来,手里的枪也搁在了床垫上,被她用手按着。   “他会不会被我打死了?”维达突然说,她又显得很焦虑。   莱姆斯摇摇头,他见惯了生死,安抚道:“不知道,你是为了保护自己——谢谢你,维达,也救了我。”   维达叹口气,她迫使自己不去想刚刚发生的事情,把耳边的枪响尽量从脑子里挤出去。她看着莱姆斯的脸:“我应该把医药箱带上,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这没什么。”莱姆斯淡淡地说,“你也受伤了。”   “划了一下,已经结痂了。”维达的手指擦过自己的脸蛋,摸了摸脸上的划伤,担忧地看着莱姆斯,“他对你用了不可饶恕咒……”   “时间太短,没什么影响。”莱姆斯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魔杖,给屋子布置一些防护魔咒。   然后扭身问维达:“你要不要洗把脸,我用魔咒给你弄些水。”   终于整理好一切,维达和莱姆斯躺在床上,壁灯已经熄灭了,只留了一盏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线。   维达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然后翻身,朝莱姆斯身边靠了靠,问道:“你说他为什么要抓我?”   莱姆斯答不上维达问题,只能握住她的手。   安静了一会儿,屋子里只有他们的呼吸声。莱姆斯以为维达睡着了,突然听到她几乎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说:“他杀我爸爸的时候,我看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喵吉君的地雷,你扔的作者专栏,我才发现~? ☆、第二五天 ?  安静了一会儿,屋子里只有他们的呼吸声。莱姆斯以为维达睡着了,突然听到她几乎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说:“他杀我爸爸的时候,我看到了。”   莱姆斯呼吸窒了一下,他抬抬手臂,把维达往自己怀里抱了抱,让她的脑袋贴在自己的臂弯里。   维达脸蛋蹭了蹭莱姆斯的胸膛,她轻轻舒了一口气:“爸爸十分痴迷于研究魔药。我没有妈妈,祖父母也很早就去世了……年纪太小的事情我也记不清了,不过在我能想起来的记忆里,爸爸总是对着他的坩埚,我们很少交流。”   莱姆斯的手掌轻轻按着维达的头发,慢慢的、安抚一般的抚摸着。   “11岁的时候,发现我是个哑炮,我就被送到了外祖父母家。”维达说话的声音低沉又缓慢,“适应之后,我过得很快活,好像做一个麻瓜简单多了。学校放假的时候我会陪爸爸住一段时间,因为他和外祖父母的关系不好——大概和我妈妈有关系吧。”维达停顿了一下,伸手抓住莱姆斯的手掌,手指陷进他的指缝间:“大概是我快要上高中的时候,爸爸传了一封信,让我不要去找他,之后几年我们就很少见面了,他不住在伊威萨,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我大学毕业之后,他才又出现。”维达皱眉想了想,“像是在躲什么人一样,见面也是偷偷地,行色匆匆……不过后来就越来越频繁见面,他也搬回了伊威萨。我当时也找到了工作,偶尔会回去看看他,他还是在研究魔药。”   讲到这儿,维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莱姆斯的手臂更加用力,像是要给维达力量一样。   “休息日的时候,我回去看他。”维达咬了咬嘴唇,“门开着,我以为有客人,但是屋子里传来撞击的声音——所以我悄悄的走进屋子。”维达捂住嘴,指缝间露出颤抖的声音。   爸爸就躺在地板上,蜷成一团。   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人围着他走着,一边挥舞着魔杖一边疯了一样地嘶喊:“叛徒,像你这样的叛徒就应该——‘钻心剜骨’!”   爸爸在地上痛苦的打滚儿,声音撕裂,这是维达从来没有听过的痛苦的叫声。让她呼吸都停滞了,喉咙里发不出声音,连腿都迈不动,像是傻了一样干站着。   在爸爸痛苦的叫声中,那个人疯癫的说着话:“让你尝尝她尝过的滋味,这还不够,我要一遍一遍的折磨你。”   魔咒的效力过去,爸爸还在颤抖着,像是被电击过一样。在翻滚过程中,他的身体面向了维达,混沌的视线认出了女儿,他的嘴皮动了动。   维达还没有读出爸爸到底在说什么,那个男人已经转回身了,他的眼睛像是发现了猎物一样发着光,举着魔杖:“看看我发现了什么,你的女儿?”他猖狂的笑着,“多好的玩意儿啊,这比折磨你更痛苦,是不是?”   维达想要逃跑,想要尖叫,看着靠近的男人,她抓起身旁的东西,砸了过去——瓶子一下就碎了,碰都没碰到那个人。   一个毫无魔力的哑炮,一下就被制住了。维达四肢被绑了起来,她感觉自己像是圣诞节的圣诞树一样,被他用魔法在地上拖着走:“来,让你爸爸看看,一会儿他身上会发生什么。”   他嘴里说着恶毒的诅咒,像是故意磋磨人一样,说着要用什么方法来折磨维达,看着他们恐惧的脸。   “当他说的并没有来得及实现。”维达断断续续地说着,复述的时候前言不搭后语。   莱姆斯知道她吓坏了,不停地抚摸着她,对她说“不要说了。”   维达仍在不停地说着,既像是陷入噩梦,又像是在发泄:“克莱尔发现了我们——她是来找我爸爸的。”维达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即使回忆起来,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魔咒的光还有爆炸的声音,越来越多的巫师被吸引过来,加入战局。“他逃跑的时候,对爸爸用了死咒……绿光。”维达顿了一下,“就是一道绿光。”   维达看到爸爸躺在地上,脸贴着地面,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盯着自己,又好像透过她看向其他地方。他还保持着蜷缩的姿态,胳膊不自然的抱着,皮肤像是看得见变化一样迅速灰败——变得像死人一样,他死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死了。”维达颤抖起来,她一直拼命压抑遗忘的记忆一下子涌回了脑子里,无论她再坚强再乐观也永远无法接受的记忆,随着她的叙述,像是找到一个突破口一样爆发了。   莱姆斯把她抱进怀里,用力的抱着她,安慰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维达才冷静下来,她重重地呼吸了几下,手背擦过眼睛:“我一直以为我和爸爸的感情并不深,我不爱他。可是今天我看到那个人,看到霍博特,我想杀了他——我瞄准的是心脏,只打到了腹部。真没用,是不是。”维达呜咽了一下,“可我没有杀了他,竟然还觉得庆幸。”   莱姆斯强迫维达看着他,捧着她的脸:“够了,你做的够了,维达。”维达用力抱住了莱姆斯,脸埋在他的怀里。   莱姆斯感觉到维达在轻轻颤抖着,抽泣着,她细碎的呜咽震动着他的胸腔,让他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块儿东西似的,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维达哭了一阵儿,像是发泄够了,又继续说了起来。   莱姆斯想让她停止倾诉,但是又觉得让她一下子说完会更轻松。   “克莱尔是爸爸的朋友,也算半个学生——他们都喜欢研究魔药。”维达趴在莱姆斯身上,微微侧过脸,“她告诉了我不少关于爸爸的事情——关于食死徒的事情。”   “爸爸是个食死徒。”   这句话让莱姆斯的心脏似乎又停了一下,他很想打断一下维达,再确认一次,怀疑自己听错了。   “没法想象一个人究竟要多么狂热,才会因为神秘人能提供禁.书和研究危险魔药的环境、条件,就愿意变成食死徒。”维达也无法理解,作为一个麻瓜社会长大的人,她没有直面巫师界最黑暗的时期,“很多科学家也是疯子,也许对于他们来说,这些只是知识只是成果,没有善恶。”   “后来爸爸也意识到了——用克莱尔的话——他意识到了邪恶,所以叛逃了。”维达皱眉说着,有的事情克莱尔没有详细说明,她也半知半解,努力从脑海里挖掘她的原话,“他投奔了一个组织,贡献了情报,被保护起来。那个神秘人倒台之后,他又躲了一段时间,觉得安全了,才又回到伊威萨,和我联系。”   维达抽了抽鼻子,哭了一场,她鼻音很重,但是心里也轻松了很多:“爸爸出事以后,我也躲在了翻倒巷——我才知道爸爸失去音讯的时间,一直和克莱尔住在翻倒巷。傲罗觉得霍博特不会再找我了,但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呆段时间,等他们抓住霍博特。”维达抿抿嘴,“但我没想到,霍博特好像一定要抓住我。为什么要杀我?因为我看到了他的脸?”   莱姆斯想了想,也说不出答案。   “难道只是因为我是爸爸的女儿?”维达放弃了找答案,接着说,“克莱尔和我住了一段时间——真的特别不习惯,感觉好像自己回到了原始社会,连照个亮也得用蜡烛和油灯——她和我住了一段时间,风平浪静,忍不住想要做研究的冲动,就去了黑森林。”   莱姆斯知道很快就要讲到他们的相遇了。   “我太不习惯了,而且很可怕。我从来不出门,因为我害怕巫师,翻倒巷的巫师又那么可怕。”维达的手指不安分的揪着莱姆斯的衣服,“我都快坚持不住了,然后捡到了你。一开始我没准备救你,但是救了你之后完全不后悔——简直太方便了,而且有个巫师住在一起,感觉底气更足一点。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还装作失忆的样子。”   “所以你一直在帮我找借口,让我留下来?”莱姆斯说,他不赞同地皱眉,忍不住想如果不是他倒在后门,而是其他人,其他男人——是不是也会被同样对待?想到这里,他又用力抱住维达。   “我想坚持到克莱尔回来就行了,而且我还有枪。”维达这时候也觉得当时的自己过度莽撞了,“还好遇到的是你。”   说完自己的经历,困意袭来,维达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她脸蛋还贴着莱姆斯的胸膛,发出细小的鼾声,沉沉睡过去了。   莱姆斯却不困了,他盯着维达的头顶,抚摸着她的后背。维达的坦白让他更不安了,他觉得自己必须把自己的秘密告诉维达。   莱姆斯决定这个月圆之夜过后就告诉维达。一是因为月圆之夜就要到了,他的情绪和身体都受到了影响;二是他怕在月圆之夜前告诉维达,得到的结果是他不愿意接受的,他会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行为。   维达醒来之后,忽略莱姆斯偶尔纠结的表情和日渐苍白的脸色,他们变得更亲密了。   在月圆之夜之前,莱姆斯做好了计划——他早早地让维达昏睡过去,独自离开,过了变身的夜晚,回来向她摊牌。乡下的房子隔得距离都很远,这又是所早已废弃的房子,根本没人靠近。而屋后就是一片密林,再变身之后回来也很方便。   维达从昏睡之中醒来,她脑袋昏昏沉沉的,对于晚上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床睡觉的。   她摸了摸身侧,莱姆斯不在,床铺也冰凉,好像根本没人躺过一样。   维达第一反应是莱姆斯出事了,她快速的起身——窗外天空暗淡,几颗星星无精打采的,月亮也很淡——天快亮了。   她披着一块毯子下了楼,没有打斗痕迹。   维达出了屋子,站在门口茫然的看着四周,空气里还飘着一层薄薄的雾,安静的诡异。   维达抿了抿嘴唇,她喉咙发干,甚至不敢说话,这个早晨显得太陌生了,心里止不住的害怕。   “轰——咚”一声闷响从树林里传来,一群鸟随着声音飞向了天空。   好像有人。维达咽了咽唾沫,朝树林迈了几步:“莱姆斯——?”她轻声喊了一句。   没有回应。   但片刻后,又传了一声闷响,好像是树木摔倒的声音。   维达循着声音找去,她手里握着枪,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天色越来越亮,头顶的圆月几乎要被掩住痕迹,淡的几乎会被风一吹就散。   维达终于靠近了发声的地方,那里一片狼藉,树木像是被大力折断一样,更加让人惊惧的是中间的东西——一个四肢修长、浑身长毛的怪物——像是突然被迎头浇了一盆冰水,维达牙齿忍不住打架。   它抱着一棵树,轻易的折断它,随手扔到一边,发出闷响。怪物仰头,冲着天空发出了一声狼吼,转过身,视线抓住了边缘的维达。   维达的枪口对准怪物,她浑身发抖,但拿枪的手却异常坚定。那双金色的圆瞳直直的盯着维达,威胁似的龇嘴,露出森白尖利的牙齿,让她寒毛直竖。   狼人试探地动了一下,维达的食指也勾一勾。   只有一次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安排好的,大家不要轻易模仿维达。狼人危险,不要靠近。 求了一张莱姆斯的人设,贴一下 谢谢 景小树 灌溉的营养液……营养液到底是做什么的? ☆、第二六天 ?  那双金色的眼睛像是一瞬间冲到了维达面前,她几乎能看到它的瞳孔快速的收缩了一下,动物的那种腥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好像下一秒就会被它的利齿咬断脖子。   “砰!”手里的枪震动了一下,维达的虎口微微发麻,淡淡的火药味儿在空气里扩散开来。   狼人朝后退了一步,喉咙里发出悲鸣,像是慢镜头一样……维达几乎能看到狼人脑袋上开出一朵血花,血液迅速沾染了毛发。   她手控制不住的抖着,整个人呆愣的看着狼人缓缓仰面倒下——它身上的毛快速收缩逐渐露出青白的皮肤,不成比例的四肢也趋于正常,爪子缩回了暴着青筋的手指尖,整个身体转瞬间就缩水了一圈儿。   维达的枪摔到了地上,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狼人,它在一瞬间从狼人变成了莱姆斯,那双从来温润的棕色眼睛,无神的仰望着天空,眉心中间的枪孔还在汩汩冒着血。   “不!不!”维达仓皇地大叫着,她几乎是扑到莱姆斯身边,用力按着那个枪口,似乎想按住流淌的血,“莱姆斯,莱姆斯!”   血液沾满了双手,还是止不住的流,她好像整个人都跪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维达!维达!”   维达被推动着,莱姆斯的声音焦急的在耳边响起:“醒醒,你做梦了!”   维达艰难地睁开眼睛,她的太阳穴还在一跳一跳的疼,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碾过一样,眼皮重的刚刚睁开就又黏上了。等她终于能看清眼前的人时,看着那双棕色的眼睛,竟然恍惚的不知道哪个才是梦境。   “莱姆斯。”维达眉头皱着,她的喉咙发干,说话声也有气无力的。维达手指紧紧握着莱姆斯的胳膊,感受手心里的温度,还有指尖按着肌肉的那种有生命的弹性感。“我梦到你是狼人……我杀了你。”   莱姆斯担心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变得有些悲伤。   “不是梦。”记忆又突然清晰了起来,维达低声,叹息一般地说了一句。   莱姆斯确实是狼人,她亲眼看见的。   ……   曦光不明亮却足以让人看清眼前的怪物——维达知道狼人的存在,却没有想到自己也会遇到,她看着它尖利的牙齿和锋利的爪子,微眯着眼睛,扣动扳机。   几乎在子弹从枪口飞出去的同时,那个狼人也呜咽着佝偻起背脊,它痛苦的缩起身体,在地上团成一团。喉咙里发出低吼声,整个身体像是触电一样抖动着,维达几乎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它的皮肤下飞速窜动。   刚刚打中了吗?维达的枪口再次对准狼人。要不要再补一枪?   躺在地上的狼人就在她迟疑的瞬间,变成了另一幅模样——一个赤.裸的男人,他浅棕色的头发微微遮住脸,像婴儿一般蜷缩着身体,昏睡着。   “莱姆斯?”维达嘴巴张张合合几次,才吐出这个名字。   维达觉得自己可能还在做梦吧,她犹豫了一瞬,然后慢慢地靠近蜷在地上的男人——就像是那次她发现莱姆斯倒在后门巷子里一样——她轻轻用手指推了推男人的脑袋,露出他的脸来。   “莱姆斯。”维达声音颤抖,她看着熟悉的眉眼,手指从脸蛋滑向脖子,感受到皮肤下跳动的血脉。皮肤的热度几乎到达灼人的程度,维达一下子收回自己的手,还是无法相信刚刚的狼人就是眼前的莱姆斯。   惊惧、愤怒、各种情绪一下子冲进维达的大脑,让她眼前发黑,恨不得立马离开这里,躲回屋子里,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梦。   这件事情真的太突然了,无法接受。维达又碰了碰莱姆斯,他的右肩有一块小小的烫伤,微微红肿着,似乎是刚刚的子弹略过时留下的痕迹。   维达突然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有什么想法,但是很庆幸自己没有伤到莱姆斯。她缓缓坐下,把披在肩上的毯子扯下来,盖在莱姆斯身上。对着天空,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她的大脑似乎是混沌的,但是又很清醒。认识莱姆斯以来,他每个月的离开,他的纠结和推拒,他的秘密……一瞬间练成了一条线,变成一个答案,被她亲眼看到的答案。   “你的秘密。”维达侧着脑袋,看着莱姆斯,“还真是……秘密啊。”说完,她就环抱着膝盖,把脸埋进臂弯里,梳理自己的情绪。   清晨的树林里太冷了,但维达好像已经感觉不到温度了。   莱姆斯醒来的时候,首先感觉到寒冷,冷意好像随着血液在身体里流淌着——他可能又赤身裸.体的变回来了,但他又立马感觉到了身上盖着的毯子,粗糙的毛擦过他的皮肤,让他浑身僵硬,连动都不敢动。只有眼睛眨了眨,看向坐在他身边的人,顺着身体的线条,看到了埋首的维达。   莱姆斯似乎连心跳都停止了,他死死地盯着维达,心里有个声音在尖叫着,要维达不要抬头。但是他就眼睁睁地看着维达抬起头,转向自己,她明亮的黑眼睛有些迟缓的眨了眨。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莱姆斯觉得这种寂静令他绝望,他已经准备好怎么向维达坦白,已经想好怎样煎熬地等待维达的反应——但是他没有想到,在他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维达已经发现了。   对于他们双方来说都太突然了。   莱姆斯低声说:“你都看见了。”他的声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动物,带着呜咽,听起来可怜兮兮的,“我是……狼人。”   维达眼珠动了动,盯着莱姆斯的眼睛,重复道:“都看见了……你是狼人。”   维达的反应让莱姆斯心里很没底,她像是被吓着了,整个人都很迟钝。这让莱姆斯既内疚又失望,他早就做好了不被接受的准备,但是真的面对的时候,又不愿意承认这种局面。   维达又眨了眨眼睛,她仔细的看着莱姆斯,缓慢的从他的眉头看向嘴唇,滑过下巴,又盯着那个烫伤。   她咽咽唾沫,让自己干得发疼的嗓子好受点儿,才又说话:“我害怕。”她眉头蹙了蹙,“可是我又不害怕。”   她伸出手,碰到莱姆斯的头发,脸上的表情可以说得上是困惑:“我想到是你,就好像不害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拉比 在《软炸兔糕》那本扔的手榴弹和火箭炮……我好惶恐 我上一章有铺垫,月亮即将消失,变身也就结束。因为维达是突然知道的,而且她接受的是麻瓜教育,所以不会一下子坦然接受。 另,就要完结了。? ☆、第二七天 ?  她伸出手,碰到莱姆斯的头发,脸上的表情可以说得上是困惑:“我想到是你,就好像不害怕了。”   听到这句话,莱姆斯愣了一下,维达似乎看到他眼中闪过的惊喜,但那种感情在他眨眼后又被掩盖了起来。   莱姆斯垂着脑袋,哑声说:“我很高兴你这么说,维达。”   维达的心揪了一下,她忍不住去抓莱姆斯的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指。   “我本来想跟你说的,但是又一直没有勇气。”莱姆斯舔舔嘴唇,过慢的语速掩盖着他颤抖的声音,但维达还是从中听出了他的畏惧,“狼人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话题,即使我是个狼人,我也不愿意说起。”   维达用力抓着莱姆斯的手,她自己的手也在颤抖着,但是好像这样就可以把自己心里的不安驱散掉。   “如果不告诉你,对你太不公平了。”莱姆斯自嘲的笑了一下,“我又害怕告诉你之后,就会失去你。”   “不会的,莱姆斯,不会的。”维达摇摇头。   莱姆斯叹了口气:“我人生中没有什么快活的时光,即使有过,也很快会被不幸代替。但是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觉得安稳又快乐,像是活着一样,我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莱姆斯扭头看向维达,看着她的眼睛,严肃地说,“我本来想主动和你说,我是个狼人,但是我会尽力给你安稳的生活,我们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话。维达,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强迫你,我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   莱姆斯恳切地看着维达,他从来没有主动争取过什么,他会的从来都是承受生活带给他的苦难,而不是要求获得在他看来不配拥有的美好。   维达看着莱姆斯,他的表情太过小心翼翼,让她心疼。她不知道莱姆斯以前过着怎样的生活,总归不会太好。但是突然知道莱姆斯是狼人,也不是能立马接受的。她不害怕莱姆斯,因为她知道莱姆斯是个怎样的人,但是如果要和一个狼人一起生活,要考虑的东西就更多了。   出于对自己、对莱姆斯,甚至是对他们未来生活负责的态度,维达柔声说:“莱姆斯,我没有办法一下子接受……但是我愿意给你机会,你也给我个机会,让我慢慢接受。”   莱姆斯点点头,维达这样的态度已经让他松了一口气,他想了想,又说道:“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   “没关系。”维达摇摇头,她扯扯嘴角,笑了一下,转移了话题,“你怎么办?你的衣服呢?我都没有问你,冷不冷呀?要怎么回去?”   莱姆斯把自己的魔杖唤了过来,又把衣服叫了过来,穿好衣服之后,两个人并肩朝外面走着。   默默无语,只能听到鞋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间或传来一两声鸟叫。   维达看了一眼莱姆斯,然后慢慢地靠近他,拉住他的手——她可能是在表达自己的决心,也想让莱姆斯安心——手指慢慢地相扣,莱姆斯用力抓紧她的手。   那种突然出现的生疏好像一瞬间又不见了。   “莱姆斯,你能给我讲讲狼人吗?”维达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语句,“我不太了解,我只是小时候听过这样的故事,其实完全不知道狼人到底……恩,怎么生活。”因为不了解,所以第一反应是害怕和抗拒。   维达接受自己不是巫师这一事实也花了好几个月,接受莱姆斯是狼人也得花一段时间,毕竟狼人无论在巫师还是在麻瓜中,都是比较邪恶的存在。但是她向莱姆斯表现的态度是很积极的,她不愿意放弃这段感情,也愿意主动面对。   莱姆斯眼角眉梢的那份沉重也似乎淡化了一些:“每个月月圆之夜会变成狼人,其他时候都是普通人。”   维达笑了一下,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所以你每个月都会‘失踪’一天,其实是躲起来变身了?”   “恩。”莱姆斯点点头,“我不想伤人,月圆之夜的狼人咬了会把普通人也变成狼人……我就是这样变成狼人的。”   维达没有皱了起来:“是谁?”   “我爸爸的仇人。”莱姆斯似乎不想多谈,“为了报复,所以故意咬了我,我那时候5岁。”   维达停下脚步,莱姆斯也停了下来,困惑地看着维达。   5岁的时候从普通人变成了狼人,如果是自己,可能永远无法接受,或许会变得偏激又充满报复心,恨不得所有人都像自己一样。可是现在的莱姆斯,温柔谦恭,他或许也无法坦然面对自己变成狼人的事实,但他会怀着柔软的心面对其他人。   “莱姆斯。”维达看着莱姆斯,她突然一把抱住他,“你很勇敢。”她抬头亲了亲莱姆斯的嘴角,嘟囔道,“是真的勇敢。”   莱姆斯用力抱了抱维达,他无法说清楚自己现在心中到底有什么感受,但是维达的吻和话,让他从心里暖了起来。   “我要爱上你啦。”维达笑眯眯地说,她说着又把脸往莱姆斯怀里埋,蹭着他的胸膛,把突然涌到鼻子里的那股辣意埋下去。   莱姆斯拍了拍维达的后背,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把她头顶的碎发拢在手心,有点痒痒的,挠得他忍不住嘴角挂起了笑容。   这个拥抱没有持续很久,维达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继续抱着莱姆斯的胳膊,像是在林间散步一样走着。   “我想听你讲更多你的事情。”维达更迫切的希望了解莱姆斯了,她突然发现自己以前对莱姆斯的了解很少,“你在霍格沃茨上学的话,每个月要请假回家吗?”   “邓布利多校长愿意接收我这样特殊的学生,也给我提供了‘躲避’的场所。”莱姆斯语气很轻松,他似乎很喜欢在霍格沃茨的时光,“我每个月会由一位教授领着,通过一条密道,躲在一所房子里变身。”   “那真是一位好校长。”维达点点头。   “他很伟大。”莱姆斯知道,邓布利多给他的不仅仅是一个上学的机会,他给他了另一种生活。   维达严肃地说道:“如果我有机会和他见面,我会认真谢谢这位先生的。”然后又问道,“那你有没有好朋友?在学校里?”   莱姆斯的眉头皱了起来,这让维达有些紧张,懊恼是不是自己问错话了。   “有。”过了一会儿,莱姆斯才苦涩地说。   维达从莱姆斯的表情中读出,可能有不太美好的故事,她体贴的止住了这个话题,语气轻快地问起了回去做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本要印本子,写了好几本HP同人啦,做本实体书留个纪念(/ω\) 霸王票第一送一本,然后从留过评的读者中抽一位送~ 抱歉,最近心情不好,又天天喝中药,过得特别颓,一直不想码字,久等了? ☆、第二八天 ?  莱姆斯真无愧于他的狼人身份,他总能逮回兔子来加餐。   两人在屋子外面的空地上,用魔法升起一团火来,围坐在火堆旁。火烧木头发出淡淡的烟火味儿,偶尔爆出来的火星随着蒸腾的热气飘起来,又缓缓落下,发出哔啵的声音。   维达看着对面的莱姆斯,他低眉垂目,翻动着手中的东西。暖黄色的火光映着他的脸,让他最近一直苍白的脸色也带了些血色。   “什么时候就好了?”维达舔了舔嘴唇,期待地说。   莱姆斯看了维达一眼,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安抚道:“再等一会儿。”   维达换了个坐姿,盯着眼前跳跃地火焰,翘了翘嘴角:“这种围着篝火的感觉,让我想起了高中的夏令营,麻瓜学校也有很多有趣的活动。虽然我不知道霍格沃茨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现在特别希望自己能在霍格沃茨上学。”她叹了一口气,“可惜我是个哑炮。”   她的语气中并没有抱怨,维达看着专心致志烤肉的莱姆斯,抬抬下巴:“你有在听吗?”   “有。”莱姆斯回应了一句。   真不会聊天。维达瘪瘪嘴,站起来,又挨着莱姆斯坐下,表现自己的存在感。她有些粗鲁的用自己的腿撞了撞莱姆斯的,接着说道:“那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又想去霍格沃茨了?”   莱姆斯侧脸看了维达一眼,不明白话题为什么转眼就跳到这儿了,他耐心的把维达提出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又想去霍格沃茨?”   维达翻了个白眼儿:“不想说了。”   莱姆斯空出一只手来,搂住维达,安抚道:“我想听,维达。”他的声音压低,脸朝维达贴近,温柔的注视着她,“维达?”   他靠得极近,呼吸又一次接近,维达下意识的回答道:“那样我就能早点见到你,我会更早的爱上你。”她惆怅的叹了一口气,“我们浪费了13年啊。”   “我也很遗憾。”莱姆斯的声音更加的低沉,他稍稍移动脑袋,轻而易举地含住了维达的嘴唇。维达鼻腔发出惬意的叹息声,搂住了莱姆斯。   在乡下的这段时间,两人过得很惬意。   莱姆斯外出购买生活必需品,而维达则像探险一样整理着莱姆斯曾经的家——她甚至翻到一张莱姆斯小时候的照片。   除了维达偶尔的噩梦,他们甚至会忘了月圆之夜发生的事情。   梦醒的维达最害怕的是看到莱姆斯悲伤的脸,他总是无法放开自己的狼人身份,总觉得他给维达带来了危险和不安定。   “莱姆斯。”维达窝在莱姆斯的怀里,噩梦让她身上沾了一层冷汗,她用力勒紧莱姆斯的腰,稳定自己的心跳,柔声说,“我的噩梦,不是因为你是狼人,而是因为那天我差点杀了你。”她的手掌按住莱姆斯的胸膛,感受着手心里心脏跳动的频率“如果你不是突然变回来,那颗子弹会打进这里。”   她亲了亲莱姆斯的胸膛:“你很好,我也相信你。”   所以不要再害怕了。   *   莱姆斯接到穆迪的信儿的时候,他正从麻瓜超市出来,手里提着一袋子食物。   守护神在空气中消失了,穆迪的声音又在莱姆斯脑子里过了一遍:“我们找到了霍博特的尸体,他可能因为受伤失血过多死亡的——还在调查。你们已经安全了。”   莱姆斯想到了维达的那一枪,一个传统守旧的巫师可能不知道怎么处理枪伤。   一回到家,维达就兴冲冲地下了楼梯,来检查莱姆斯有没有按她给的清单买东西。   “霍博特死了。”莱姆斯沉声说。   维达手里的黑胡椒粉罐子差点摔到地上,她皱着眉:“你说什么?”   “霍博特死了。”莱姆斯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视线错开,不去看维达的眼睛,“在被逮捕决斗的时候,被误杀了。”莱姆斯说完这句话,才看了维达一眼,“你安全了。”   维达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死了?”她松开手里的东西,站到莱姆斯面前,“怎么?”   “中了死咒。”莱姆斯说,“我们可以离开这儿了。”   “我以为魔法部不会杀死食死徒。”维达朝后退了一步,“我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   莱姆斯拍了拍维达的肩膀,安慰道:“不会有人知道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   “现、现在吧。”维达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她转身朝楼上走去,“我稍微收拾一下。”   *   几乎是一眨眼就回到了翻倒巷。   他们当时走的很匆忙,屋子里还是一副刚刚被袭击过的样子,满地都是玻璃渣和木头碎屑,壁纸有着被烧过的痕迹——都让他们想到那个惊险的夜晚。   莱姆斯把摔倒在地上的凳子、架子扶起来,用魔杖小心翼翼的清扫着地面上的碎玻璃。   “其实也没什么损失。”维达在屋子里绕了一圈,“坏了一扇门,一盏灯,还有一架子的玻璃器皿……然后再换一张墙纸,就完全好了。还好值钱的东西都在前店,他也没有闯进你的卧室,没毁了那些书。”   把地上的东西清理完,屋子就恢复了一大半,维达站在自己的没了门的卧室门口,看着对面架子上的那瓶独角兽的血。她扭过头,朝莱姆斯说:“如果那个人死了,我就可以不躲在翻倒巷了。”   她看着莱姆斯,有些小心翼翼地提议道:“我们搬走吧……我想回去继续我的工作,你呢?”      莱姆斯沉默了一瞬,揉了揉维达的头发:“那搬走吧,搬了家之后,我就开始找工作。”   “巫师们好找工作吗?”维达拉了拉莱姆斯的袖子,担忧的蹙着眉,“我也得找工作,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又得面对就业压力。”   “我的情况有点难。”莱姆斯笑笑,“我得事先想好每个月的请假理由。”   “真辛苦。”维达做作的、怜悯的看了莱姆斯一眼,“我们住哪里?我之前是在外祖父母的房子里住的,比起你的家来,交通更方便。”她眼巴巴的看着莱姆斯,“我们还住那里吧,虽然我觉得和你在一起,住哪里都一样。”   莱姆斯纵容的看着维达,想了想,也说道:“我也觉得一样。”   “什么?”维达笑眯眯地看着莱姆斯,“什么一样?”   “和你在一起,在哪儿都一样。”   维达一把抱住莱姆斯:“越来越会说话了呀,来奖励一下。”她仰头,嘟嘴看着莱姆斯。   莱姆斯接受了这个需要主动索取的奖励,然后又问道:“那这儿怎么办?”   “之前都是克莱尔经营这里的。”维达说,“再让她接回来就好,她巴不得在这儿继续研究魔药。”她指了指她爸爸的房间,“这可是踩在巨人的肩膀上啊。”   克莱尔果然愉快的同意了。   维达也就开始整理他们要带走的东西。   莱姆斯除了几套衣服之外,没有什么要带的。维达就麻烦多了,她似乎在试图把她的我是搬空。   她决定把这一屋子的书都留下,反正她带走也没什么用,她也不太想动爸爸的东西。但是也决定拿走一两本爸爸的笔记本,作为纪念。   “我记得我刚来的时候整理过桌子。”维达一边说,一边从书桌的一个小盒子里拽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抽屉,“当时他桌面上展着一本笔记,还有好几本翻开的书,和包魔药材料的纸。”   莱姆斯想到了他当时看这张桌子时,明明感觉很整齐,但又摆放错误的各种东西,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维达从拉开的抽屉里拿出一本黑皮的笔记本:“就是它。”她举起这本笔记看了看,里面涂涂画画显得乱七八糟的,甚至还有溅在纸页上的魔药汁儿,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这是我送给爸爸的圣诞礼物。”维达笑了笑,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给亲爱的爸爸。维达,右下角布兹先生写着自己的名字。   维达又翻了翻这本笔记,她笑嘻嘻地说:“爸爸竟然还研究过让人变成人鱼的魔药,为什么要变成人鱼,巫师的人鱼那么丑。”   莱姆斯则想到了他之前阅读的、布兹先生收藏的关于人鱼的书。   “莱姆斯!”维达突然收敛了笑意,她等着莱姆斯,“你看这页。”她说着,把本子树立起来,对着莱姆斯。   那面纸上贴了一张狼人变身的插图,似乎是从书上裁下来的,图里的狼人正在圆月下膨胀身体,长出耳朵和尾巴。   插图下面,是一行潦草的单词——狼毒.药剂。 作者有话要说:  本子送 卡油亲么么哒(霸王票第一)和 梅友仁(用随机数抽的) 不知道后面那位还在看吗?在看的话,评论回复一下,然后微博私信我地址。但是要年后才能寄吧,我还没校对……微博是@日更少女阿柳君 之前在评论里求连接的妹子,我要说一下,因为是快印,也不便宜,8w字,35块不包邮,我觉得还挺贵的orz,而且联系的哪家店好像放假了,我弄不出链接…… 布兹先生,一根维达的金手指。 原著里并没有说西弗勒斯·斯内普发明了狼毒.药剂,只说“能够调剂这种药剂的男巫实在不多。” 狼毒.药剂原文: 斯内普教授给我配的药剂是最近才发现的。你们要知道,这种药让我变得安全了。只要我在月圆前一个星期服下这种药剂,我变形时就会保持理智……我能够蜷伏在办公室里,做一只无害于人的狼,等待满月过去。? ☆、第二九天 ?  “是,这是埃尔顿的研究。”克莱尔翻了翻这本书,“用大部分人的话来说,埃尔顿·布兹总在研究没用的东西。”   “这怎么是没用的呢。”维达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我也觉得。”克莱尔冲着维达挤了挤眼睛,“只要是悉心研究的,就不会是没用的……你找我来,到底要干什么?”   维达指着狼毒.药剂这页,问道:“这个狼毒.药剂成功了吗?”   克莱尔皱眉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记得这个好像经过试验了,一开始不太稳定,但是埃尔顿改良了很多次——但是改良的版本并没有试验过,因为他找不到试药的狼人。”   “恩?”维达皱眉看着笔记本上的记录,确实有很多魔药材料的重量和处理方式都经过了好几次的涂改。   “你父亲当食死徒的时候,不缺实验对象。”克莱尔补了一句,“后来就比较难找到实验对象了,所以他常常自己亲自试药——真是个可怕的男人。”她叹了一口气,看到维达还在认真的看着那页纸,指尖戳了戳维达的额头:“你问这个干什么?对狼人感兴趣?”   “唔。”维达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有个朋友是狼人——你别担心,是个很善良的狼人,从来没咬过人。我想帮他找到渡过月圆之夜的方法。昨天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了爸爸的笔记本,所以来问问你。”她把本子立起来,“这个可行吗?”   “我不能保证。”克莱尔保守地说,“在埃尔顿的记录里,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而且他改良过很多次,如果你的朋友敢尝试的话……我也想知道可行么。”   维达咬了咬嘴唇,不怎么有信心的合上本子:“我和他商量一下。你会调剂这种魔药吗?”   克莱尔看着维达微笑不语。   “我错了,不该质疑你的能力。”维达立马撒娇一般地拉了拉克莱尔的胳膊,“那到时候就要拜托你了。”   *   “莱姆斯。”维达看着莱姆斯把那杯冒着热气的魔药端起来,送到嘴边,她忍不住喊了一句,“你真的要喝?”   “都送到嘴边了。”莱姆斯冲维达扬扬眉毛,显得有几分顽皮,“而且闻起来味道不奇怪,没准儿口感也不错。”   “呼——我好紧张。”维达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巴巴的看着莱姆斯。   莱姆斯笑了一下:“其实你不应该呆在我身边,万一有……”   “你别说。”维达立马截断了莱姆斯的话,再一次强调,“我是不会离开的,我要看着你喝完它。”   她的话音刚落,莱姆斯就端着杯子,一饮而尽。   “……”   维达眼睛眨也不敢眨,等了一会儿,才问:“你有什么感觉吗?”   “这可算是我喝过最好喝得魔药了。”莱姆斯皱眉,想了想,如实反馈自己的感觉。   “我又没有问你好不好喝。”维达瘪瘪嘴。   又等了一段时间,莱姆斯看起来还是很正常,没有维达想象的腹痛腹泻胃痛呕吐浑身长毛等的现象,她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又不确定的打量着莱姆斯:“真的有用吗?我怎么觉得什么变化也没有?”   “你还记得布兹先生笔记的最后一段话吗?”没有任何突发情况,莱姆斯也放心了。他这才靠近维达,忍不住碰了碰她头顶的碎发。   维达把那几页纸看了好几遍,恨不得吞进肚子里,当然记得写了什么:“提前一周服用,月圆之夜可以保持理智……”背到这里,她瞪了莱姆斯一眼,“直接说就可以了,竟然还用这种方式。月圆之夜,我……”   “我是不会让你跟着我的。”莱姆斯立马接道,“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起作用,我不会让你冒险的。”   “好吧。”维达不甘心的低头,然后又抬头,信誓旦旦地说,“我爸爸很厉害的,一定会有用的。”她进一步,搂住莱姆斯,手指埋进他后脑勺的头发里,“到时候你不要藏魔杖,如果有什么不对劲儿,一定要给我们传消息。如果你第二天早上还没有信儿,我们会直接去找你。”   *   莱姆斯像以往的月圆之夜一样,独自一人躲在他之前和维达一起藏身的老房子里。   当月光透过窗子,照到他身上时,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他能感觉到骨头一截一截的拉长,似乎有热气从骨头缝里喷出来,把他整个身体都吹胀。他甚至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关节的碰撞声,还有“嗖嗖”的毛皮从皮肤里抽出来的声音。这种疼痛让他脑子更加的清醒,提醒着他的存在。等到变身结束,他比原来至少大了两号。   莱姆斯垂垂头,就能看到自己的胳膊,布满了灰黑色的毛,手指长出了尖利的指甲。他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变成了狼人,更知道自己是莱姆斯·卢平,是个人类。   他慢吞吞的迈了一步,两条腿像是支撑不了庞大的身躯似的,“砰”一下,他整个人栽倒在地上。   他太虚弱了。像是用了普通人的力气,去撑起一个巨大的怪物外套似的,根本没有力气支持行动。每动一下,都会因为过度荷载而直喘气。   莱姆斯喘着气,趴在地上,月光拢住了他的身体。他动了动眼珠,直勾勾的看着天上的圆月——这是他从意识到自己是狼人以来,就避免出现的动作——他畏惧月亮。   现在他看着月亮,又看看自己放在身前的胳膊,恍惚中感受到了自己的灵魂——藏在狼人外表下,普通人类的灵魂。   莱姆斯眯眯眼睛,像是失去兴趣一样,调整了一下姿势,闭上眼睛,静静的睡去。   “克莱尔,我想去找他。”维达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先生一样,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恨不得自己能“移形换影”,一下子到了莱姆斯的身边。   因为克莱尔要求要见维达的狼人朋友,莱姆斯是狼人的事实也在他的允许下,告诉了她。所以克莱尔和维达一起等待着莱姆斯的消息,她想看看自己调剂的魔药效果怎么样。   克莱尔靠着窗户,拨开床帘看了看外面:“我看不到月亮。”   “看不到就说明可以走了。”   “我是说这扇窗户太小了,能看到的天空有限。”克莱尔扭头看了维达一眼,“如果不成功,我不支持你和他在一起,其实成功了我也不支持,但我又不是你的……”   “我知道了。”维达早就听烦了,她握着门把手,“走走走,我们到外面看看去。”   她刚刚拉开门,就看到了门外的莱姆斯——他脸色苍白,眼睛红红的,合着眼窝深深的黑眼圈,看起来整个人情况都不太好。   维达心跳漏了一拍,她顾不得说什么,一把抱住了莱姆斯。天知道她多害怕魔药失败,发生什么惨剧。她从莱姆斯离开的时候,就开始后悔,不应该让他去尝试。无论莱姆斯是怎样的,她都接受,何必要求他去冒险。   “维达。”莱姆斯低头看着维达,轻轻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克莱尔就站在一旁,一副看戏的样子,看着拥抱着的他们。这种视线让莱姆斯有些不自在,他拍了拍维达的后背:“维达,我没事儿,成功了。”   “成功了?”维达仍然埋首在莱姆斯的怀里,哑声问。   “恩。”   “太好了。”维达蹭了蹭脑袋,又使劲儿贴了贴莱姆斯,根本不想从他怀里钻出来。莱姆斯歉意的看了一眼克莱尔,对方耸耸肩,转身走了。   他低声耐心的安抚起维达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本子的淘宝链接: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spm=686.1000925.0.0.JbTFnG&id=526959640856 本子预售直达: 恩,本子里多两个番外。具体描述里有哒,预售到3月15日,3月18开始发货……因为过年印刷也要放假,我会在微博放封面图(现在还没做出来)~谢谢支持(づ ̄ 3 ̄)づ 一到结局我就卡死了,下一章最终章。? ☆、第三十天 ?  找到渡过月圆之夜的方法,这可以说是莱姆斯人生中难得的好消息。   维达和莱姆斯把在外流浪了一段时间的猫先生找了回来,搬离翻倒巷,住到了维达在麻瓜社区的房子。   证件齐全经验充足的维达很快就联系到以前带她的医师,在医院开始上班,从头做起。而莱姆斯,在思考了自己能做什么工作的时候,得到霍格沃茨需要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消息。   “你应该去试试。”维达把盘子放到桌子上,转身对厨房的莱姆斯说道。   “我是个狼人。”莱姆斯的声音随着翻鸡蛋的呲啦声传过来,“我觉得这样对学生们不好。”   “你绝对是个好老师的。”维达皱皱鼻子,走到莱姆斯身后,拍了拍他的背,“而且,现在你在月圆之夜也是很安全的,完全可以去试试。”   莱姆斯低着头,没有说话。   “莱米,其实没有谁比你自己更在意你是个狼人。”维达站到莱姆斯身边,看了看另一边锅里的意大利面,“如果你自己能够坦然面对,还会怕别人的眼光吗?”   莱姆斯扭头看着维达。   维达冲莱姆斯笑了笑,然后抬起胳膊,抱住莱姆斯,吻了他一下:“天哪,吻了狼人一下,我该怎么办?”维达故作紧张的喊了一句,冲莱姆斯眨眨眼,“恩,很可惜,我只赚到一个吻。”   莱姆斯纵容的看着维达笑了笑。   “喂,狼人先生,你要表个态啊。我觉得我很亏。”她抬了抬下巴,“让我再赚一个。”   莱姆斯轻轻笑了一下,稍稍弯腰,含住维达的唇瓣,给了她一个稳赚不赔的深吻。被吻得有些头晕的维达突然挣扎起来,扭着脑袋,夺回自己说话的权利。   “完蛋了,糊了。”她关了火,愁苦的看着锅里的东西。   最后晚饭还是去外面解决的。   莱姆斯最终还是决定去应聘这个职位,他对霍格沃茨有着很深的感情,他没办法拒绝重回霍格沃茨的诱惑,也认为这是他在挑战自我。   邓布利多像是当年欢迎他到霍格沃茨上学一样,同样欢迎他回霍格沃茨任教。还很欣慰的表示,这样的卢平,给霍格沃茨节省了一间宿舍——莱姆斯没课当然是在家的,也住在自己家,尽管霍格沃茨包食宿。   回到家,迎接他的,是更加热情的维达和她准备的烛光晚餐。   吃过晚饭,两个人窝在沙发里聊天。   “我当然知道你可以拿到这个职位了。”维达得意洋洋的说,“看起来就是当教授的样子,又那么温柔,有耐心,还不是个书呆子。”她仰面躺在莱姆斯腿上,说着说着,就翻过身,抱着莱姆斯的腰,像猫一样蹭着他,嘟囔着,“我好想在霍格沃茨上学啊,好想听你上课啊。”   她几乎整个人都躺在了莱姆斯腿上,脑袋在他腰间蹭着,甚至还往后探着,好像要用身体围住莱姆斯一样。   “如果你是教授……恩,我一定不会好好上课的。”维达的脸埋在莱姆斯的衣服里,声音闷闷的,“我一定会时时刻刻看着你,看到你不得不注意到我,不得不来和我说话——‘布兹小姐,上课请认真’。”维达的手胡乱抓了抓,抓住莱姆斯的衣服,往上卷了卷,“我会说:‘教授,如果你吻我一下,我就能专注十分钟。’”   她说着,又得意的笑了几声:“你会说什么呢,卢平教授?”她说话的时候,已经把莱姆斯腰间的上衣卷了起来,露出皮肤,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正在想着怎么回答的莱姆斯,腹部紧紧收缩一下,他一把抱起维达。   “我换个地方回答你。”他沉声说。   *   莱姆斯和维达同居一年后,终于结婚了。   长时间的相处交流,维达知道了莱姆斯最好的三个朋友——一个入狱,两个去世,也知道其中一位是哈利·波特(她知道这个大名鼎鼎的救世男孩)的父亲。   在邓布利多认为可以的情况下,他们每到圣诞节和哈利的生日,都会把哈利接过来住几天。那是个很懂事的男孩,维达很喜欢他。但是由于血缘魔咒的缘故,不能让哈利和他们一直住在一起。   在哈利11岁的时候,维达和莱姆斯也有了自己的宝宝,是个女孩,从头发到眼睛,几乎是莱姆斯的翻版。莱姆斯给她取名叫凯蒂·卢平。   在凯蒂出生后,面对第一个满月的时候,维达的心是提着的。她很害怕凯蒂也成为狼人——万一这种基因遗传呢——不过满月的时候,小婴儿还是小婴儿。   之后维达开始担心另一种情况,凯蒂不会像她一样,也是个哑炮吧。她希望自己的女儿是个普通人,能够平安快乐的长大。不过就算她是个哑炮,也不会像自己一样难适应,毕竟不是生在巫师家庭。   而凯蒂的魔力暴动也一直没有发生,直到她三岁的时候。   那天,维达正在准备晚餐。她终于从能够主刀了,工作变得很忙,一般晚饭都是莱姆斯准备的,但她只要有空,就会亲自动手。   凯蒂抱着个气球在地上跑来跑去,她跑起来还不太稳,但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就算跌倒了也不怕撞了脸破相。   钥匙开门的声音让母女俩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门口。   凯蒂已经开始含含糊糊的叫“爸爸”了,门拉开的时候,莱姆斯站在一边,另一边是个邋遢的男人。   他纠结肮脏的头发一直垂到肘部,皮肤蜡黄,紧紧贴在脸骨上,还有埋在又深又黑的眼眶下的眼睛。像一个野人,又像一具行走的尸体,他冲着凯蒂笑了一下。   “哇——”凯蒂立马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她怀里的气球同时爆炸了,这更惊得她放声大嚎,客厅吊灯的灯泡也“啪啪啪”的炸了。   她魔力暴动了。   出狱的西里斯·布莱克把凯蒂吓得连做了几天噩梦,维达还得感谢他:谢谢你让我知道,我的女儿不是个哑炮。   西里斯·布莱克在莱姆斯家住了一段时间,才有了人样。他是个很帅的男人,不知道糟了多少罪才变成第一见面的那种鬼样子。   维达之后才知道,哈利又制造了一个传奇故事——他从霍格沃茨的一年级开始,每年都会制造一个传奇故事——他和他的朋友,如何利用时间转换器,回到过去拯救他的教父,甚至抓到了真正的叛徒,让斯内普教授交给了魔法部。   于是莱姆斯的三个好朋友——一个去世了但有个好儿子,一个死而复生但入狱了,还有一个洗脱冤屈现在就坐在自己的面前。   莱姆斯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有挚爱的妻子,活泼的女儿,忠诚的朋友,还有一份在霍格沃茨的工作。   莱姆斯和维达。   不幸的是一个是狼人,一个是哑炮,都是不完整的。   但最幸运的是他们找到了彼此。   【THE END】    作者有话要说:  强行破除黑魔法防御课的诅咒,以及强行捞出西里斯,再以后的事情我就不管了(恩,正版HP世界一定已经崩溃了) * 终于把莱姆斯也写完了(/ω\) 谢谢大家这几个月的陪伴,爱你们,下篇文再见 然后完结例行求收藏作者,把我带回家233 * ☆﹀╮=========================================================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